但那时候,她身上的每一寸,已经都留下了他的痕迹。
等梁湘依虚脱地靠在段廷言身上时,外面天都已经泛起一丝亮光。
她闭了一会眼,挣扎着想起身。
今天她要进组了。
手刚伸出被窝,段廷言将她又拖了回来,从背后环住她:“今天请个假吧,别去片场了。”
“不行,现在灯光音响设备的人肯定都已经准备好了。”梁湘依拒绝了,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要是不去,他们就白忙活了。”
她转了个身,面朝段廷言,表情认真:“之前当群演的时候,因为化妆和设备调试需要四五个小时,为了不耽误拍摄安排,有时候我们甚至就带妆在片场过一晚。但等到早上的时候,有的主演会临时差助理来说今天状态不好不想拍了,我们就相当于白等了。当时我都想去酒店把那主演拉下床揍一顿。”
她戳了下他的脸:“所以我得去,我不能活成我讨厌的人。”
段廷言点点头,表示理解。
可即便是这样说,她还是起不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和全部意志,都无法离开被窝。
所以,发表完那一番感人肺腑的敬业宣言之后,她眼皮一沓,又睡过去了。
隐约间,梁湘依忽然感到身下的床垫一松,往上弹了弹。
身侧那股温热的气息好像霎时就消散不少。
她迷迷糊糊转头往旁边扫了一眼,看到段廷言似乎掀开被子下床了。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他又回来了。
他在床边坐下,手伸进被窝里,托着她的后背,将她立起来。
梁湘依半摊着被他拽起来坐下床上。脑子依旧是迷糊的,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忽然,听到旁边的窸窣声,然后一件衣服就套在了她的头上,感觉到一股力往下将衣服一拉,就从头顶挂在了脖子上。
接着,段廷言又捞起她的手,穿进了衣袖里。
梁湘依就这样仍凭他摆布着,将衣服穿好。
然后她往床沿挪动了一厘米,想要挣扎着下床。
忽然,一个光滑的触感碰到了唇角。
她眼皮抬起来了一点,勉强看清是一个水煮蛋。
被段廷言拿在手里。
她微微张开了嘴,咬了一口。
然后第二口。
她还没睡太醒,吞咽知觉没完全恢复似的,一次只能咬一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