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家子,竟大都让妇人拿主意。
直到此刻……
贾琮一句&ldo;外面的事不必费心&rdo;,让荣庆堂上诸妇人忽然感到了极强的庇护感!
即便是追求自由独立的后世,女人们最终也渴望寻找到一个能庇护自己的港湾,更何况当下这个世道?
家里的爷们儿能撑得起一片天地,她们才会心安,而不是空落落不满难安的悬着。
再联想到方才成国太夫人孙氏之言……
显然,贾琮并非只是嘴上说说。
尽管他始终不承认,但是这会儿任谁也能联想到,成国公世子蔡畅,多半是着了贾琮之道。
贾琮,是在为兄报仇!
一时间,贾母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她一直都认为贾琮因为幼时受虐待之故,城府太深性子太冷,毫无血缘亲情观念,故而不喜他还提防他,唯恐他有朝一日伤害了宝玉。
能为越大,就越担心。
但是这一刻,得知贾琮处心积虑的为贾琏复仇后,她这种忧虑减少了大半。
贾琮,还是讲亲情的……
&ldo;三弟,那成国公世子这次死不死?&rdo;
王熙凤不甘心,咬牙切齿的问道。
她在乎不在乎贾琏是一回事,她就算恨贾琏入骨,巴不得亲手灭掉他,却也不愿见他被别人杀死,还死的那样惨。
好几回,她梦里都看到贾琏那颗死不瞑目流着血泪的脑袋……
她巴巴渴望的看着贾琮,看到的却是贾琮皱起眉道:&ldo;这我怎么知道?&rdo;
王熙凤面色一黯,大感失望,就听贾琮又道:&ldo;不过听起来凶险之极,太医院的太医和京城名医都束手无策,药石难治,多半是不中用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合该如此。&rdo;
王熙凤闻言心里登时痛快了,丹凤眼放光,还想再问什么,贾琮却隐隐不耐烦道:&ldo;适可而止,外面的事不要多问。&rdo;
不是贾琮拿势,只是这荣国府就跟筛子一样,里面不知有多少别人眼线。
贾琮不愿让外人知道他的想法,这极危险。
王熙凤却被这一呵斥训懵了,很有些下不来台。
只是如今不比先前了,她不同了,贾琮更不同了……
王熙凤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敢再说什么。
见此,一直未出声的薛姨妈&ldo;噗嗤&rdo;一笑,道:&ldo;凤哥儿也有害怕的人了?倒是难得。&rdo;
李纨、鸳鸯等人轻笑,贾母王夫人看向二人。
王熙凤俏脸一红,高声道:&ldo;姨妈可别笑我,如今家里出了个冠军侯,比国公还难得,三弟这样大的能为,动辄杀人脑袋,要人性命,刚才那么多诰命,又是国公夫人又是侯伯夫人,个个不拿正眼看我,可三弟只扫她们一眼,一个个就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巴巴的就走了。我这又值当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