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修在大别野里溜一圈儿,连顾寒的一根毛都没看见,最后听老张说是在外头花园里。
老张还给宋明修指了个方向。
顾寒这个花园真不小,跟个迷宫似的,绕了大半圈,宋明修算是把人找着了。
顾寒坐凉亭子里,一边儿喝茶,一边插花。宋明修大步上前,随手拿起白色大理石桌面上的放着的一朵暗红玫瑰,插进顾寒面前放着的那盏琉璃花瓶。
宋明修正想说点什么,顾寒猛然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透出几分冷鸷甚至是杀气。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怪吓人的。”宋明修怂货一般朝后退了两步,估摸着是自己手贱,把顾寒的插花给毁了。
顾寒眨眼间已经收回目光,神色也变得与平常无异,嘴角勾着半分笑,“你走路没声,我才被你吓死。”
“坐。”
宋明修战战兢兢坐下,生怕顾寒一个不高兴就要送他去喂狗。
“你不去上班?”宋明修一手支着下巴,目光落在面前的琉璃花瓶上,这花瓶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说不定还是个宝贝古董。
“今天周末。”顾寒提醒,手里那把银剪在花枝上有条不紊的修整。
宋明修看得出顾寒这个人生活还是有些情调。
“喔。”宋明修应声。
“你不出去找工作?”顾寒问,接着道,“这个月你就要交房租咯。”
“现在就去。”宋明修站直身子,手臂一挥,走了。
顾寒没理他,待到看不见人影,老张才从一边的花圃里走出来。
“老板,东郊那块地,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开始改造了,估计三个月能完成初步改建。”
“嗯。顾寒点头,“对了,宋明修那边多派人盯着点。”
“明白。”老张颔首。
顾寒放下手里的剪刀,喝了一小口茶,打量着面前冷艳的花枝,随后起身捧着花瓶进了屋子。
电梯直达五楼,顾寒在正中位置的房间录入指纹,推门而入。
房间灯光略显昏暗,空气里夹着着某种药品的味道,并不刺鼻,相反带着淡淡幽香。顾寒将插花琉璃瓶放在房间最打眼的位置,目光温柔的扫视房中的一切,特别是床头的那个相框。略显孱弱的男人苍白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单薄的身体好像一阵风就能刮倒。
“新换的插花,你喜欢吗?”顾寒也笑,就连眼睛都在笑。
但是房间里除了顾寒和花瓶里的花哪还有什么生气。
顾寒目光一闪,扫到花瓶里那支刺眼的暗红玫瑰,两指一撵将它挑了出来,最后放进了客厅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