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最喜欢的一件粗呢子大衣,严寒季节,那些先生们最爱穿的那一种,挺大一部分都是这家裁缝铺缝制的,听说有贵族会到这边来定制。
离开裁缝铺后,向笃开始了漫无目的的闲逛,逛累了才准备回去,今天破天荒出来见见世面而已,消费是完全不可能的,兜里的几个子压根不够。
当他准备离开主街道,两个站在路边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之所以这两个人会被自己吸引,完全因为穿着,像这样的服饰,整条街上几乎绝迹,路灯工人除外。
再仔细一看,其中一个,从身材到那一身沾着木屑的衣服,明摆着就是大壮。
对大壮这个人,向笃是有一些好奇心的,这人总是不知何时消失,又不知何时出现,并且请假的次数高得离谱。
如果不是工钱少,早就给开除了,木材厂的老板可没少找大壮谈这个问题。
他想离开这条街,大壮那里是必经之路,他尽量想办法不被看见,所以绕着走,余光不时往那个方向看过去。
那个房子的门打开,一束光铺在街道上,也铺在了门前两个人的身上。
开门的是一个老妇人,看见门前站着这么两个人也是一愣,便问道:“两位敲错门了吧?”
大壮身边的麻雀,用一种蹩脚的笑容回答:“没有,听书这间房子准备出售,我们过来来看看。”
老妇人的目光变得惊讶,然后又和蔼起来,她让开房门邀请两个人进去:“二位,请进吧。”
大壮两个进门,老妇人跟着两个人进去,房门没关上,敞开着。
老妇人给这两个请到了客厅,客厅里面有一个火炉,炉火只剩下一点,冒着红光表示着不屈。
“两位随便坐就好,我去沏茶。”
老妇人蹒跚着,去柜子里面取茶叶。
大壮看了看这个房子的内部,家具虽然不多,但很整洁,整个屋子里都非常整洁。
麻雀贴在炉火旁,他把手脚伸向炉火取暖。
那个老妇人泡着茶说道:“我儿子死了以后,这里就没什么人来了,也算清净。他那些生意上的朋友也不来,我以前就告诉过他,这些人没一个好人的,他就是不听。”
茶壶放在桌子上之后,她又去了打开那个柜子:“当初说是来这里做生意,没想到生意还真的做成了,非把我这个老妈子叫来一起住,他还找了一个小的,两个人住三楼,我住二楼。
那时候我就跟他说,再要一个孩子,他还是不听,这下好了,人没了,他那个小的也跑了,还带走了一笔钱。可是,这房子是不可能给她的,我儿子的东西,她凭什么要啊?”
老妇人用一个盘子装了些吃食,和茶壶摆放到一起。
大壮身上有一股浓重的木头味道,还有汗臭味和脚臭味,老妇人没有嫌弃这些。
她把茶倒好,又嘀咕起来:“一晃好多年过去了,我一个老婆子也没人照顾,待在这边也挺冷清的。还有啊,我这么一个人也赚不了什么钱了,老本都快吃干净了,想着把房子卖了,回老家,那边也有人能给我送送终。
这房子不算好卖,那些大人物不缺房子住的,邻居们也没有买的必要,眼下大家过的都紧张,这房子再卖不出去,我交税都是个困难。”
老妇人东拉西扯的说了一大堆,全然没有提价钱的问题,可以看出来,她没指望真能在大壮这样的人手上卖出去。
麻雀一边听一边喝茶,他叹口气说:“老人家,现在就这样,要怪就怪……”
大壮清清嗓子打断麻雀,问老妇人:“我们可以看看吗?”
“想看就去看,一共三层,我腿脚不好,就不陪着你们了。”
“那,你不怕我们偷东西?”
“没有什么能偷的了。”老妇人皱着笑容,“就剩下一些大件了,你们也拿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