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左蓝大胆的请求,呜朋顿时一惊,这么玩虽然可行,也绝对会和其他将领们交恶。简单点说,如此行为被称为挖墙脚,挖的虽说是墙角下的浮土,但那也是墙角。挖兄弟部队的墙角是次要的,一旦民巴越聚越多,洛汗那边会怎么想?会不会多心?
见状如此,左蓝毫不客气的激呜朋:“怎么?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我这就去办,但是我要几个人。”
“工兵随你挑,阿诺不能带走。”
“也用不上她,留在这里老实收发电报吧。”
呜朋挺着肚子扬长而去,阿诺背后哼唧:“三百金,越来越狂了,瞧不起谁呢?”
“现在什么时间?”
左蓝边问着话,起身穿戴装备,戴上强青军的制式军帽,挂上武装带,背上步枪,就和普通的士兵没区别。
“九月十二日上午八点钟。”
“睡了那么久?看来他们正在酝酿一次大行动。”
“辛苦了,左蓝将军。”
“外面的兄弟们才辛苦,你继续留着洛汗那边的动向,我出去一下。”
呜朋已经视察过阵地,这一方面还是值得信赖的,左蓝本次到外面不是做什么巡视工作的,他找民巴们聊天去了。
上下一心,军队的士气能有显著提高。
如今阵地的防御方向改变,由原来的单线封锁改成了环形防御,削弱了单一面积的防守力量,这也是无奈之举。
近卫军快一天时间没有再发起进攻了,不论是阵地上的工兵还是后方的炮兵都得到了短暂的休整。
大表弟闲来无事也会骑马到阵地上,他很需要了解前线的确切情况,以确保炮群轰炸的有效发挥。从最初开战,每一次来都有新的体会。这天是雨后头一次来,人还没到阵地上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和腐烂味,气味着实令人作呕。
难以想象这些天的作战是何等惨烈。
记得以往也会有这般惨烈的搏杀,可多数时候弱势的一方会投降,万万没想到如今地狱就在眼前。
两边皆不投降拼死拼活的战斗形成了一场悲剧,加之友军的不作为,他越发能理解那枝说过的那些话了。
民巴们为了理想的生活和昔日的仇恨在作战,或者说在复仇。王军的士兵们信念坚定,他们多数人天真的以为他们正在保家卫国。
但这是一次内战,是自己国家的两派正在争斗,死伤的全是有理想和抱负的年轻人。最终获得实际利益的,是最后的胜者和太辉人,失败者的最终下场只能是身败名裂和万古不复。
特别是他在一具保存完好的遗体前停下,这具遗体还是一个十三四岁左右的少年,少年留下来的遗物是口袋里的一封信和护身符,信是少年的妈妈写来的。
信的内容冗长无味,很多话重复三遍甚至是四遍。
即便如此,在阅读信的内容时,大表弟着实难以忍耐,他的良知过意不去。
人生第一次,他向他自己提问,问自己用火炮轰这些年轻人时什么感受?
哪有什么感受啊,他仅仅是标定好了方向再口头传令而已,前线上的厮杀是看不到的。
回去以后,他把今天看到的写信寄回了城中妻子手上,还在信中说出了心中的感伤和恐惧。
这封信被晨露审查过,大表弟的忠诚被怀疑,好在晨露没有扣押,还是交到了那枝手上。
可想而知,那枝读到信的内容后比大表弟还要伤心,不管曾经是不是贵族,他们都是历史风云中的小人物。
就像左蓝,他指挥了一个旅,可面对王军这个眼前的庞然大物还是如同蝼蚁。
要不是近卫军司令心存顾虑,他这一伙民巴早就被消灭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