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刚才康帅的话,大脑轰的一声,难道,她是如果真是,那
若真是,却也极好,看着姑娘犹如凝霜雪的皓腕,他被自己冷不丁这样的想法给震惊了。
&ldo;就是这位姑娘!我记得她刚才就是穿这身衣裳的,只是脸被帏帽遮住了。&rdo;杨唯连喊到,他探头去看姑娘的脸时,这个爱美的少年见着了美的人,倒是往后退了一步。
那正在绣花的姑娘容颜确实不是一般的秀丽精致,皮肤白皙看起来吹弹可破,长的很是出尘脱俗,还有一点异国风情。而坐在她边看她绣花的女子姿色就普通多了。
&ldo;想不到还这么漂亮,难怪,难怪声音那么好听!&rdo;杨唯连喃喃自语到,他目光都不想从女孩的身上离开了,竟咏起了诗经里的一句话,&ldo;有美一人,清扬婉兮。有美一人,婉如清扬。&rdo;
夕楚秋又赶紧边伸手去拦住他们,边用他生硬的话嚷道:&ldo;什么有美清扬的,瞎说什么。你们不能这样吧?还没出阁的姑娘,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盯着的。实在是太无礼了!&rdo;
但没有人理他。
沉稳的杨棋看着自己两个后辈因见着一个美丽女子而一时乱了方寸,他叹了一口气,信步踱到夕珞面前,可是当他看到夕珞绣的东西时,却再也没法沉稳了。
&ldo;你怎么会绣这个图的?&rdo;他问,十分费解地盯着眼前的年轻女孩,看的眼神极其复杂,似乎非常渴望能找寻一个非常合理的答案以解自己的疑惑。
张靔律终于也回过神来,见着了那幅绣图,以难以想像的目光看向夕珞,同他舅父一样问了同样一个问题。
&ldo;姑娘,你怎么会绣这个梅花鹿的?&rdo;
在场并不知情有关梅花鹿图来龙去脉的的康帅、夕楚秋和夕筱月,包括杨唯连,都不太理解这一舅一甥为何见着这幅图时脸上会现出这样的诧异来。
而夕珞听了这两个人的问话后,原本忐忑着的心情,终于被这个她娘亲预测过的问题而平复了,她站起作了一揖,将熟记在心的台词以非常自然的语气说了出来:
&ldo;小女幼时曾在一户人家里短暂住过,别的人说实话我是记不大得了,但里面有位姓杨的主母倒是给我留了太深的印像。是我爹爹救了她丈夫和儿子,自己却伤重身亡。这位主母与我短暂处了几日,期间没事便经常教我这般绣小鹿。没想到,到后来我因故离开后还一直记得这绣活,平常没事就经常拿来练习,算是在乡野长大的一个乐趣活了,后来遇着来寻我的婶娘,我便改叫了她为娘亲,也教她如此绣了。&rdo;
她平平静静说完,可是听的人却一点都无法平静了。
&ldo;你说什么?&rdo;杨棋反应犹为激烈,&ldo;你说小时候有位姓杨的主母?&rdo;
&ldo;正是。这已经是很久前的事了。&rdo;
夕珞回答道,她并不擅长撒谎,所以此时心里自然想着千万不能心虚,必须保持住一副很自然的姿势来。
所幸,她从小性子就极为沉稳内敛,又有着一张看起来事事天真的脸,实在是让人无懈可击。
一旁的张靔律目光变的幽幽,他克制着自己十分复杂的情绪,像是想要把她看透似地一直注视着她,而心底的变化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他带着探究,却好像又隐藏着某种希冀。
他想起依莲同他讲过的那些,两个事情串起来时,似乎能说得通一些,但他更想知道的是她究竟是真是假。
&ldo;既如此,你可还记得那是多久前的事?&rdo;杨棋继续问。
&ldo;有七年多了。&rdo;
夕珞答道,故作回忆状,露出少女的一丝不谙世事来,&ldo;说实话真太久了,可我竟然还记得那位主母,我记得她有个老仆是叫她琴姑娘的。你们说奇不奇怪?甚至有一次我还梦见过她。对了,你们来这里到底是所为何事?还有你-----&rdo;
她把目光转向此时心绪有着万千变化的张靔律,故作疑惑道,&ldo;上次之事我以为已经过去,可实在没想到,你们半夜竟还会找一通贼人来取我们性命。这到底是为何?但我还是相信应该不是你所为。&rdo;
未等张靔律回答,杨棋却又继续问道:&ldo;请问姑娘,你还记得一些什么?&rdo;
舅父的双眸如同利剑,深遂不已,他不住地打量着夕珞,想知道越来越多。
&ldo;自然记得一些,而且十分可怖。小女并不如何想记起来,可这些事就是在我脑里化解不去,时常会入梦来。&rdo;
夕珞像是陷在黑暗记忆里显的很害怕一般。
&ldo;好像是着了一场火,我就离开了那位看起来非常好的主母。可事实上,在那场火前,我记得夫人是喝了一杯茶在地上打滚喊痛的。我被人捂着嘴巴抱了出去就不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了。不过我还记得我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小屋子里,被绑着,我模模糊糊听到有人说要把我换了,好像在跟另外一个人说,说她以后就是这里的浅姑娘。我当时想不明白,那不是我的小名吗?结果我又听到说要把我卖掉或者其他方法处理掉。幸亏,幸亏有个哥哥冲进来救我了&rdo;
&ldo;对,那就是我。&rdo;康帅冷冷地插进话来道,&ldo;她曾经在你们那里的名字就叫夕浅。而我,是柴房里的小伙计,从小无父无母被里面的下人收留在张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