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夕珞颇同情那个随身的小丫环,什么也没干,平常被虐待不说,还要被主子所牵连。
三六九等,自然连自主权都没有。
张继母见事已到了这般田地,就算百般抵赖,也知不可能再扳回局面。杨棋一众完全是有备而来,是她自己着了道。
这也确实是她低估了对方,未曾想竟是真债主带着实料找上门,结果便成了重锤。
偏偏女儿张一虹刚巧因为不甘寂寞与人私会导致再次有孕,这根软肋在,她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了。
于是,她不愧是能屈能伸的,以极快的速度马上换了一张脸,刚才还是怒不而遏,现下却像是对自己身边竟养了个假的而不敢置信,不停地捶胸顿足,继而痛哭流涕道:
&ldo;是老身糊涂哪!老身一直深居内院、足不出户,却没想到养了个冒牌货,还差点为了她冤枉嫡孙。这定然是我儿媳杨氏内屋失火时,有奸人乘乱调的包。可话说回来,这七年毕竟环绕膝边也是养出了感情,或若就将这女孩儿继续养在我身边,让我当个丫环使唤也成!&rdo;
她紧紧抱着那全身发颤同平时刁蛮样完全不同的陆允,怎么也不肯放手。
祖孙俩在那里抽抽泣泣,众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
夕珞听了张继母的这一番话,是倒吸了一口气,果然是个厉害人物,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了,张继母竟还能想出法子保那假冒的姑娘,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难道她不知大家都已经辨识出这冒充者是张一虹的女儿,是她外孙女吗?
这样的孤注一掷和拼死挣扎,夕珞可以想像得到以后张继母为了达成目的,什么样的事都能干得出来。
女孩鄙视痛恨不已,但还是紧闭了削薄的嘴唇,显的安静淡然,不过就这一动作,又被动不动看她的律公子掠见了她优美的轮廓。
张靔律是一半忧一半喜,忧的是自己的祖母确实不是个善茬,这会让他想查明母亲的死因而变的更为棘手;喜的是真假夕浅案终于已经尘埃落定,若不是当年的意外,眼前这个女孩原本可以同他从小一起处着,那么再过段时候,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娶了她。
&ldo;哥,别看了。&rdo;杨唯连在张靔律耳边提醒着,&ldo;眼神收敛点,别人都注意到你对她有意思了。&rdo;
张靔律赶紧收回目光,神态故作淡定。
三叔公瞧见张继母那般说,为难的转头问张一鉴道:
&ldo;一鉴,你打算如何?&rdo;
&ldo;押去收监。&rdo;张一鉴声如洪钟,恢复了平常的威严冷静。
他又不是收监继母,只是收监冒充者罢了,自然能做出决定。
&ldo;你敢!&rdo;张继母愤然出声,抹着眼泪道,&ldo;我虽是你继母,可也是你父亲所续的正妻,你有什么理由从我身边抢人?若将她带走,我便死在这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