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我不会。&rdo;她还是有些不在状态,显然对于方才的事仍未完全回过神来。
一盏茶后,少女温顺地坐在铜镜前,身后站着一脸淡色的白衣男子。
兰雪辞看着她一头柔顺的青丝,微微抿着唇角,须臾,他终于抬起了手。凭着脑中的记忆,手指不甚熟练地在她的发间缓缓勾勒穿梭。
绥晩看着铜镜中那个垂着眼认真给她梳髻的男子,心底却是突然升起一丝奇异的感觉。
大抵是从来没有男子给她梳过头的缘故,她也实在难以想象有朝一日竟会有一个男子给她梳髻。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怪异的事,更为怪异的是这人还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冰冷无情的隐谷少主兰雪辞,她不免就觉得更加奇怪了。
兰雪辞也本来就不会梳女子的发髻,他也只是借着多年前父亲给母亲梳头时的印象,才给她梳了个十分简单的发髻。
但也总比她这样凌乱着满头青丝出去得好。
绥晩也渐渐平复了心思,她拿起桌上书珃昨间从她发间拆下来的珠花问他:&ldo;要戴这个吗?&rdo;
兰雪辞看着她手中的珠花愣了半晌,绥晩也顿时明白过来他又哪里会晓得姑娘家的发饰,于是她将珠花放了回去,拿了支最简单的梅花簪插在了发间。
&ldo;好了……&rdo;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看到他明显过分苍白的脸色,终于想起他背后被血染红的衣服,立即慌慌张张起身道:&ldo;我……我马上去找人进来给你治……治伤。&rdo;
说完,她便匆匆忙忙地出了屋子。
再说竹沥这边,自他看到屋内的那一幕后,脑子里头便一片空白,被白青拖出去时走路都是同手同脚的,完全就是被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片刻过后,竹沥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一点声音,他僵着身子呆滞地转头看向一旁的白青,问道:&ldo;我……我看到了什么?&rdo;
其实,白青也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突然,他猛地睁大了眼,震惊地道:&ldo;昨晚少主酒后乱性把宫姑娘睡了?不……不是,是宫姑娘酒后乱性把少主睡了?&rdo;
&ldo;什……什么?&rdo;
此时,书珃走过来看着两人奇怪地杵在门口,问道:&ldo;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都在这?&rdo;
白青左移一步挡住了门,猛地摇头:&ldo;没什么。&rdo;
竹沥虽然还并未完全缓过神来,但也微微侧身挡住了门,显然和白青是一个意思,这屋内的事情怎么也不能让她知晓。
&ldo;我来给我家主子梳洗,你们拦着我做什么?&rdo;
两人依然将门挡得严严实实,毫不退让。
书珃看了两人一会儿,突然问道:&ldo;兰少主还在屋里吗?&rdo;
&ldo;没……&rdo;
两人异口同声地道,话一出口,两人立即震惊地看着她,白青诧异得抖着声音道:&ldo;你……你怎么知晓少主在里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