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婉婉,母妃有些乏了,先去小憩片刻。外头天寒,你便在此歇上一段工夫,待酉时时分再去重华殿。&rdo;
绥晩点头,目送着忍冬搀着文贵妃走进了内殿。
绥晩紧锁着眉头,母妃竟然会不知道朝雨死了?!
即便是忍冬刻意隐瞒了这事,可朝雨是在母妃身边贴身伺候之人,人突然就死了,父皇那边怎么着也会告知母妃一声。
可母妃如今就是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样,如果说是父皇刻意压下了这一消息,没有将此事告知倾云宫这边,那忍冬又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还是说父皇只将此事告知了忍冬或是倾云宫的其他人,就独独隐瞒了母妃一人?可这么大个活人突然就消失了,能瞒得住吗?
忍冬为什么要瞒着母妃?难道是怕她伤心?
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母妃迟早也是要知晓的。
绥晩觉着很是奇怪,了很多地方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
绥晩半撑着下颌抵在身旁的案几上,她一边盯着殿中央燃着的那处微型紫砂香炉一边思索,香炉上空轻烟袅袅升起,云雾缭绕。
绥晩一时看得入了迷,模糊视线中隐隐看见一缕轻烟冉冉升起,她只觉着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重影一晃,两只眼皮便彻底耷拉了下来,而后她便失去了知觉。
睡梦之中,绥晩仿佛听到有人窃窃私语的声音,有人在她耳边轻笑,有人在她耳边哭闹。
绥晩努力地想从梦境中挣脱开来,可她的眼皮就像灌了铅一般分外沉重,怎么都醒不过来。
不久,耳边的那些嘈杂声响便又消失了个干净,她彻底地陷入了黑暗。
绥晩醒来的时候殿内只燃了一盏琉璃烟灯,柔白的光亮打在她白皙的面颜之上,她抬手微微遮了遮眼,一时没有适应过来如此明亮的光线。
忍冬轻声道:&ldo;公主醒了。&rdo;
绥晩拿下手,尚有些懵怔。她有些想不起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她怎么会突然睡着了?
绥晩揉了揉两鬓,问道:&ldo;什么时辰了?&rdo;
&ldo;酉时三刻。&rdo;
&ldo;原来这么晚了。&rdo;
绥晩从榻上坐了起来,她缓缓走下榻,道:&ldo;母妃呢?母妃可还在睡着?等会儿还得去重华殿,不行,我得去看看她,可不能睡过头了。&rdo;
&ldo;娘娘的身子乏得很,今日的宫宴恐是无法出席。&rdo;
闻言,绥晩愣怔道:&ldo;今日的晚宴也不能出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