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甜腻之食,倒不是他品尝不出,可以说这是自然生态留下的唯一一味,本来这不失为一件好事,虽然他不怎么喜甜,可到底也是除银曦羡雪外的另外一味,坏在坏在他食不得甜。
要是一点点甜其实也无伤大雅,然而,自从他味觉损伤之后,他便对甜味尤其敏锐,甚至即便是一点点甜在他唇腔中也会变成甚甜,这也就造成了他根本就分辨不出甜的真实程度。
是以他便再也没碰过甜类之物,即便有时不得以而为之,那也是在七星他们事先尝过之后,直到他们说他可以食那他才会去食。
可以说,他的人生从此便只剩了银曦羡雪这独一味,好在这些年早就已经习惯,所以他也不觉着有什么不适应之处,只不过就口味淡了点而已。
七星接过空了的药碗便出了屋,屋内顿时只剩下了容砚一人。
容砚淡淡看着窗外,院中那棵玉兰树下已经堆积了不少花瓣,树脚周围更是铺落了一片白。
容砚的神情有些恍惚,他突然想起,那日她便是在那棵树下对他严色质问,那把火是不是他放的,以及他为何要杀了她母妃。
容砚唇角惨淡地勾了勾,他又怎么会杀了她母妃呢?
因为知道她自幼远离父母,知道她有多么渴望父母亲情,知道即便她知道她母妃不喜欢她,她也舍不得割舍其中骨血亲情,因为怕她伤心,顾及着她迟迟不曾出手,为了她与那人反复周璇,甚至一步一步退让。
至于那把火,虽然不是他放的,可到底也和他不能完全脱开干系。
当日,倾云宫。
书珃被劈晕之后,文惜云的唇角扬了扬,轻轻打开手边的香炉盖子,手一顿,便尽数将杯中的茶倒了进去。
这时,门口出现一个全身黑的黑衣人,他缓缓走至文惜云身侧,哑声道:&ldo;殿外的人已经处理干净了。&rdo;
文惜云道:&ldo;按原计划行事。&rdo;
&ldo;是。&rdo;黑衣人恭敬地垂首,不多时,便又消失在了殿中。
这本就是一早就计划好了的,只不过外面的人看守得严,一直没有找到行事的机会。
文惜云看着伏在桌上不省人事的少女,这可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的,此次不行更待何来,一箭双雕,正是再好而不过了。
七星因为在容砚那耽搁了些工夫,所以来得晚了些,看着门口晕倒了一地的宫人,他暗道不好,然后大步便冲进了殿中,甫一进去便看见了殿中那不省人事的二人,而一旁的忍冬正伸出手来似乎要对两人下手。
七星喝道:&ldo;你们做什么!&rdo;
文惜云眯了眯眼,眸中迸射出一束寒光,不成功便成仁,她不许任何人破坏她的计划。
容砚到的时候,七星和黑衣人打斗得正凶,绥晩和书珃随意地倒在桌间,而一旁站在的是一脸恣意的文惜云主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