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想致他于死地?
使劲一夹马腹,他用足了全身的气力抓紧缰绳,一路朝刖夙国疾驰而去。
……
轻柔的指尖,芬芳的女子香,空气中也飘溢着淡淡的花香。
殇烈在疼痛中悠然醒转,眼皮很重,费力地睁开一条线,看到一抹朦胧的纤细白影,颈子细长而优雅,乌黑的发丝垂在腰间,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好一副动人的仕女图。
“呃……”
听到动静,女子突然转过身,白衣灵动,似乎沾染了林间的凉气,看起来有种冰冰凉凉的味道。又似冬日的花香,又似春夜的飞雪,一扫夏日的闷热。
那一瞬间,殇烈的黑眸完全睁开,一眨不眨地审视着她的小脸,很快,他深幽的瞳眸不禁掠过失望之光。
她的脸蛋真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只有一双大眼睛还算感觉有些动人,而身子柔美则柔美,却少了点女人的味道……
很快,他又吃惊地发现这小女子明眸大眼中的漠然。她无视于他审视的目光,面无表情地端起一个木盆,径直走了过来。
步子很轻,让人感觉她踩在如棉絮般轻盈的云彩之上,她来到床前,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很轻:“毒已经清出来了。”
他抬起眼,这才注意到正在隐隐作痛的伤口,那里似乎才刚刚被人清理过,尚未来得及包扎。
此时,宽厚的肩头展露着结实有力的肌肉,肩胛骨下侧一个正不断冒出血水的窟窿,殷红的血迹随之流下,看来触目惊心。
“你别动。”她的声音也很轻,说话时面容很平静,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拿起小布,轻轻沾湿,她看了他一眼,其实心中不由地佩服这男子的坚毅,那么深的伤口又染上剧毒,他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醒了……
再看他衣着打扮,应该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总之,她应该快点送他走。
“嗤……”伤口被白布压下后的声音,殇烈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该死的,还真有点痛。
“这是什么鬼东西?”
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是止血消毒水。”她的目光落在那冒着白气的伤口,语气依然平淡如水,“是兽医用来给动物清理伤口的。”
墨黑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是因为这个女子所说的话,他堂堂殇都之王,竟然被人当做动物医治,真是该死!
“说了别动!”
这次,她的口气多了点强迫的意味,乌黑的睫毛扬了扬,晶莹的汗珠滚落到她的眉毛上。
晶亮的瞳眸清澈透明,毫不掩饰地映出他怒火上升的样子。
白色的衣袖挥动,她熟练地为他包扎,几滴鲜血如梅,印在她的袖口。
“可以了,你可以走了!”她端起盆子,立刻下了逐客令。
……
从来无人会无视于他的存在,也从来无人敢如此对他无礼!
大手一伸,他拽住了她的手臂,讶异于掌中的纤细柔软,薄薄的衣料传来她温热的体温,他微微一怔,语气不自觉地严厉:“这就赶我走了?”
被人赶!
这滋味真不好受!
虽然他原本一睁开眼就打算不耽搁时间,会马上就走。
可是,被这个小女子如此淡漠地下逐客令,那滋味还真是寒冬里的一盆凉水,不好受!
“你的马在外面。”她欲挣开他巨掌的钳制,岂料殇烈即使受伤力气仍大得很,几番挣扎之后,胳膊真牢牢地被他掌握着。
“这是哪里?”殇烈盯着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