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年师弟。”
对方浑身一滞,抬眼看她,眸底有她看不懂的黯淡伤心,“师姐……昨夜睡得好吗?”
几乎立时间,沈瑜的小脸就要臊红成一片。
她努力忍下不断涌上心头的羞耻感,微微别过脸去,故作自然的说了一句,“啊,睡得还好。”
谁知祈年却冷嘲似的哂笑了一下,日影将那双落寞的桃花眼映得格外恍惚,他抿住发白的唇瓣望向虚空。
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原来如此,倒是我多虑了……也是,若非师姐自己愿意,那废物哪有胆子强迫师姐?”
沈瑜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但能感觉到对方情绪不太好,于是关怀着问道,“祈年师弟,你怎么了?难不成是夜里做噩梦了?”
祈年与她递过来的目光对视了几秒,睫羽微颤着,“师姐说得不错,我确实做了个噩梦……
我最爱的一只瓷瓶,被人打碎了。”
那人还恶毒的拿着碎片,冲他炫耀。
某一时刻,祈年是想杀了那人的,可他又怕。
怕师姐知道后,会生他的气。
对方的话太过奇怪,沈瑜听得有点儿云里雾里,她茫然不解的“啊”了一声。
正想再询问两句,就被祈年打断,“师姐,时辰到了,我们去取焉酸草罢。”
她隐隐感到这人暂时没什么想和自己交流的意愿,当下也就没有再问。
去取焉酸草的路上,他们遇到了另外两人。
沈瑜满心的怒火在看到谢翕那张淤紫交错的脸后,也呆怔一瞬,被浇得有些平熄了下来。
所以说,到底是哪位英雄把他揍成了这样?
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不正常。
毕竟以那人阴毒伪善的性子,怎么可能吃这么大的亏?
而且在人不生地不熟的赢母山,他又能得罪什么人?
要知道,他从自己房间离开的时候可是后半夜……
沈瑜脸色不虞的咬住唇瓣,杏眼低沉∶保不准是什么新型苦肉计。
她猜得没错,这确实是苦肉计。
所以昨天夜里,当祈年满眼恨意的朝着谢翕挥剑而来的时候。
他只是象征性的躲避了两下,甚至在某一时刻用故意撞上了剑峰,任由其划伤了手臂。
等到缠斗中“无意间”击飞了祈年手中灵剑后,更是单方面挨揍,连躲都不躲了。
他想,若是自己惨一点出现在观荷面前。
或许她的愤怒就能少一点。
昨夜是他失控,放任了蛇性的淫·荡和满心嫉妒。
竟至于最后惹她捂着脸哭成了那样。
可他没有半分后悔。
师姐的眼睛总是看向别人又怎样?选择别人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