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桌上的账簿堆成一摞摞山。浮云卿让他看管账房,原本想公主府不会在银钱上出事,不曾想这两年的支出会与簿子对不上。
看来公主府出了个吃里扒外的混账。
认真对账簿时,紧闭的屋门被“笃笃”叩响。
“敬先生,我有话想对你说。”
话声怯嫩,带着挥散不去的拘谨。
敬亭颐站起身,果断推开门扉。
第5章五:夜话
◎说什么都好,臣都会听的。◎
现下时候不早,沐浴后,敬亭颐身上仅垮着一件单薄的衣袍,甚至连宫绦都未系。衣袍内里的系带松松扣着,俨然一副要上床歇息的模样。
往常他身上里里外外都是衣裳,今晚却只穿着一件。领子开得稍深,到冷白的胸膛那里。
门一开,按说应先看人家的脸。可浮云卿的眼珠偏偏成了精,先乜人家袒露出来的大片肌肤,死死盯着。
不过她为自己辩解着。她只长到敬亭颐胸口那里,看胸膛实在正常。她陶醉在大好春光景里,甚至还忘我地吞咽了下口水。
“公主。”
敬亭颐瞧她看得痴了,无奈摇头。
“噢,噢。”浮云卿连连点头,只是眼珠依旧停在那片胸膛前。不止是胸膛,就连他起起伏伏的腰肌都瞧得仔细。
她能闻见院里的松柏冷香,能闻见敬亭颐身上一贯的草药香,甚至能闻见一丝沐浴后的、独属于敬亭颐的香。
“外面冷,公主随我进屋说罢。”
比及敬亭颐转身回屋,浮云卿才堪堪回了神,左手提裙,右手挑琉璃玉兔灯,跟着迈过门槛。
“这屋里黑得瘆人,先生也不怕用费了眼。”
浮云卿将灯挂在梨木架上,屋里倏地亮堂起来。
她也清楚深夜打扰冒昧,想着赶紧说完,再赶紧回去。
“明日我要出去,约莫是从晌午到晚间,戌时回来。若遇上什么事,先生就与禅婆子一同商量着来。她那里我交代过了,往后不会再给你使脸色看的。”
敬亭颐颔首说好。
浮云卿坐在屋南的圆桌边,而他在放着账簿的方桌边站着。瞧出浮云卿的欲言又止,遂合上账簿,朝这边走来,坐到她对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