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小姐的,小姐是眼前这位眯着眼睛享受的保罗爷的,那么,间接的,她也是这位爷的,姐妹们都说男人好像馋嘴猫,没一个不偷腥的,可为什么眼前这个猫死活就不偷她呢?
保罗睁开眼睛,一口喝干杯中酒,然后把酒杯放在床头几凳上,没直接回答问题,却问:“秋月,如果你养一头猪,才一百来斤,而你又不缺吃,你会不会杀了猪来吃?”
秋月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红着脸蛋使劲在他大腿内侧掐了一把,“你怎么不被那个白玉堂一剑刺死。”
看小姑娘真有些生气,保罗起身,从背后搂着她娇小的身躯,秋月浑身打了个激灵灵的冷战,一下子瘫软在保罗怀中。
“你看,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保罗在小姑娘雪白的颈项间轻吻了下,“我可是把你当成能说话的人看,难道你希望我像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今天跟女主人上床,还没几个时辰,又把女主人的丫鬟也拉上床?”
“那就是红颜知己喽?”小姑娘很容易哄,眼睫毛低垂,轻轻眨了两下,一时间心里面很是一片愉悦。
“我很喜欢小猪,我们是共享着连阿蛮都不知道的秘密的好朋友。”保罗在小姑娘耳垂上吻了一下,小姑娘差一点晕过去,身子快乐地直颤抖,和小姐的情郎共同拥有着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秘密,这样的情话可比什么赞美的诗词歌赋都来得动听。
“好啦!”保罗站直了身子,“等小猪养肥了,我就来吃,怎样?不相信的话,咱们拉勾。”
小姑娘上了无赖的当,红着脸蛋伸出雪白的小指跟这位保罗爷轻轻拉勾,心里面恨不得自己马上养得肥肥白白,好让这位保罗爷杀来吃。
“我可真要回去了,在这儿赖了好几天,再不回去阿风要找上门来了,那家伙,甩脸子的时候连我都怕他。”
默默拿起黑色外袍,秋月站在他身后给他套上,看着他转过身来一笑,小小年纪,心里面却泛起春愁来。
“跟阿蛮说一声,我一得空就过来。”
小姑娘看着无赖出门,心里面一阵酸,低声喃喃,“当时一句情话,惹起多少魂牵梦系,天亦不知,情郎怎知?”
可以肯定,即便是东京城的妓女们,起码有一大半的人在诗词的素养上比陈保罗要高。
不过,保罗向来不认为泡妞需要念诗咏词,你诗词再厉害,还能厉害过柳屯田么?既然这样,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出了鸾凤楼,走了没多远他就觉得有人跟踪自己,皱了皱眉头,快步在前面巷子一拐。
李三娘紧跟过去,刚转过巷口,就看见自己心里面那冤家双手拢在袖子里面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这位小娘子,老跟着小生干什么?”保罗打量着眼前女子,脸蛋精致娇小,显然有一些儿胡人血统,偏生上面还点缀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光看眼睛十分纯情,但身体却婀娜多姿体态妖娆,用后世的话来说,标准就是“天使面孔魔鬼身材”,或者叫“罗莉的脸蛋熟妇的身材”。
脸上一红,李三娘低头,低声说:“笨蛋,跳汴河啊!”
保罗脸色一沉,这句话,是他对白玉堂说的,当时声音极小,连背后搂着自己的赵娴也不可能听见。
“你先站着等等。”他转身去在街角买了几味南食,还带了一壶女儿红酒,这才走过来,“走罢!前面带路。”
李三娘看他问都不问,有些好奇,“你怎么不问问我?”
“佳人有约,不亦乐乎。”保罗的笑容让李三娘心中一阵狂跳,“那人伤势怎么样?”
李三娘黯然,原来他都知道,低声说:“他很好。”
“没想到他也很风流啊!居然有小娘子这样如此标致出色的红颜知己。”保罗一笑。
李三娘慢慢走着,忍不住低声说:“奴什么身份,怎么有资格做保罗馆主好友的红颜知己。”
保罗奇怪,心说这小娘子怎么语气中透着一股子哀怨。
跟着李三娘到了胡饼巷家中,他四下打量,院落打扫的极为干净,也没看见什么使唤丫头,倒是极为僻静清幽。
李三娘一推门,里面站着一个白衣胜雪的青年,正是锦毛鼠白玉堂。
“白兄真是好胆色啊!”保罗笑着走过去,把手上南食和女儿红酒放在桌子上。
白玉堂微笑,伸了伸手,“坐。”
李三娘忙碌着把南食用大碗装了,又取了酒杯出来,给二人倒上酒水,保罗坐那儿笑笑,“白兄好福气,这样的红颜知己很难得。”
“保罗兄错了。”白玉堂慢慢喝了一口女儿红酒,“蓉娘是玉堂的义妹。”
保罗噢了一声,语气中显然透着怀疑,说起来也是,像是李三娘这样的尤物,他白玉堂又不是太监宦官,怎么就不动心思呢!
“玉堂一生癖好武学,至于男女之情么!跟保罗兄这样的风流人物可不好比,蓉娘的确是我刚认的义妹。”白玉堂再一次强调义妹这两个字,“说起来,蓉娘暗底下喜欢的可是四海武馆的馆主陈保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