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内太后寝宫内,太监赵雅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刘娥脸色铁青,一伸手,把梳妆台上一支价值百金的翡翠簪子摔在地上,碎成了十数截。
第十五集 血战冲霄楼 第二章 小蓬莱的刺客
还是那条鲜水河,还是那片大草原,一只金翅鸟和一只白老鼠在散步。
“你这后院规模越来越大,累不累啊!”白玉堂看着湍流不息的河水,远处,宋兵在操练,折惟昌的嗓门欲比美狮子吼,“给俺打起精神来……”
“哎呀!大舅哥,别讽刺我嘛!”金翅鸟在叹气,“狮王巡视领地的时候有无数母狮子,难道你想让我做流浪狮?二选一,我只能选一个嘛!”
白玉堂鄙夷不屑,“又拿某某侍郎某某大学士几十个姬妾这种没品的借口来搪塞?你就不能学学八王爷?”显然八王爷在朝野还是很有贤王美名的。
保罗闻言突然想起那位天下十四杰之一的拓拔天来,顿时一阵恶寒,我的妈妈啊,学八贤王?学他搞兔子么?虽然那只兔子天下绝色且还是有数的绝顶高手之一,他有些哭笑不得,“我说玉堂,八王爷可没传说中那么好,知道拓拔天么?”
他说着附耳过去一阵嘀咕,白玉堂先是一愣,接着脸颊上渲染开两抹胭脂一般的红色,“胡说八道,怎么可能。”
“我胡说?我人品这么好,去打听打听二十多年前东京是不是有一位风流王爷,当时东京十二艳有七个跟他关系匪浅,甚至还有几位年轻貌美风姿雅然的翰林学士跟他……”
白玉堂额头青筋暴起,低声打断了他的说话。“好了,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天底下有哪只狗敢拿你?”保罗似笑非笑,白玉堂老脸一红,居然拔出湛泸宝剑来了,也不说话反手就刺,把保罗吓得哇哇大叫,“喂!喂喂!我说玉堂……”
他跟个猴子似的上下乱窜。白五爷的剑却是一招快似一招,好几次将将擦着保罗袍子掠过。把保罗爷硬生生逼往鲜水河边,眼瞧着便要落水。
“吓!不公平啊!依仗宝剑之利,不算好汉。”保罗一个倒翻闪过如虹贯日一般的剑光,顺势一指弹在湛泸宝剑的剑脊上。
“叮”一声响,湛泸宝剑一歪,剑势丝毫不做停留,反而愈发快捷。斜斜一道剑芒劈了出去,疾如闪电一般没入河水之中。
水花爆起,从水中跃出一个穿着鲨鱼皮水靠的人来,肩膀上一道血痕,想必是被白玉堂的剑芒给伤了。
那人在空中,如剑一般斜插双鬓的长眉一挑,单手一挥之下,出水时带出的水迹硬是被凝结成一支水剑。待到“刷”一声破空声响起,那水剑已经袭到白五爷面前不足三寸,剑尖紫气盎然,识货的江湖高手便能看出,这正是小蓬莱的看家本事,号称武林神功之首的小蓬莱紫氤梦泽心法。
势如破竹。水剑毫不停留从白玉堂眉心刺了进去,那长眉人脸上尚未露出喜色,突然便见光天化日之下那陷空岛的小老鼠被水剑一刺之下居然凭空消失。
化形,好诡异的身法,长眉人心中一凛,不顾肩膀受伤,强自吸了一口真气,身子宛如空中的风筝被绳索拉动一般往旁边硬生生挪动了三尺,与此同时,剑光一闪。
刺客长眉一挑。心说这陷空岛的小老鼠居然能有这般身手了。而且颇为狡猾居然能察觉到自己隐在水中和那该死的陈保罗做戏还伤了自己,可惜。经验欠缺了些,不够老到,若是这一剑改刺为削……咦?
长眉刺客正在嘲笑锦毛鼠到底年轻,这时候骇然发现,三尺外一副没有身躯的双腿正从空中落下,对方剑势之快,或者说他闪避之快,连血都没来得及喷出来。
悲愤长嘶了一声,长眉刺客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这时候才察觉浑身真气被切断,漫天血雨飞洒,转眼一瞥之下,瞧见了那白衣似血的年轻人冷眼瞧着自己,手上长剑如一汪清泉,一抹血色正在剑脊上滚动。
“好一把天下第一的湛泸宝剑……”长眉刺客吐出一生中最后一句话,没了下半身的身躯一阵抽动,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哼!小蓬莱八大护法之一的鬼影神魔高亮吉。”白玉堂一甩长剑,剑脊上的血珠如荷叶上的露水一般滑下。
保罗这才凑了过来,“演戏而已,你也不要那么当真罢,瞧,我的衣服,回去得让排凤姐姐给我缝一缝了。”
“小蓬莱八大护法数十年前都是威名赫赫的江湖枭雄,若不是小蓬莱圣主收服他们,天下十四杰恐怕要叫天下二十二杰了,你以为小蓬莱的人那么容易对付么?”白玉堂冷冷还剑入鞘,“若非你我做戏,光明正大联手对敌未必能留得住他。”
“那是那是,玉堂的身手愈发厉害了,我看摩尼教请你去做教主得了。”保罗揉着鼻子,嘴巴上拍着白五爷的马屁,心里面却有些冤枉,自己首先发现对发,传音说明,演了一出好戏,刚才一指弹在小白的剑脊上,内力灌输进去这才伤了对方,怎么搞得自己毫无寸功一般?
白玉堂不管他的马屁,皱着眉头喃喃道:“难道小蓬莱圣主……”
“管他那么多,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你我联手,天下哪里去不得?走啦!”保罗身手搭在他肩膀上,白五爷不动声色伸指拨开他手,“这种英雄话跟你的大杨小杨将军去显摆,别在五爷跟前卖弄。”
保罗尴尬搓手,嘿嘿赔笑着,“我们要战术上重视敌人,战略上藐视敌人嘛!这可是圣人说的话,不过……这位天下第一强悍的小蓬莱圣主当真神秘得紧,到底是什么人啊?”
横了他一眼。白玉堂缓缓说道:“传说中只知道她是一位上天眷顾的天之骄女,号九莲……”
保罗爷目瞪口呆,啥?小蓬莱圣主是女的?这个八卦可大了。
与此同时,东京城太后寝宫内,章献皇太后正在大骂风雅颂之一的赵雅,“混账东西。”刘娥指着老太监大骂,兰花指抖动如同风中的含羞草。果然便如保罗爷所说,身份又怎样。扒了那层皮谁跟谁都一样,此刻的刘娥和市井骂大街的老女人没什么区别,“哀家让你办点事,你瞧瞧你,哪一桩办得好的?以为哀家不懂么?他陈……陈保罗才多大岁数?武曲星下凡啊?说天下十四杰就天下十四杰啦?分明是你们这些奴才办事不力,哀家要你们何用?”
“老奴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赵雅连连磕头。心里面愈发不敢把那其实已经到处流传的小道消息说出来了,只是,能瞒多久呢?说了,怕伸头就是一刀,不说,缩头还是一刀,嗨!能拖一时算一时罢!
一阵撒泼的刘娥砸了许多家什后这才气喘吁吁罢手,气得发紫的嘴唇慢慢恢复正常血色。这才伸指撩了撩几丝滑落的发丝,这时候她才发现,青丝中居然夹杂着一根华发,心中没由来一阵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