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了好几次,鞋子才有所松动,可就算是这样,鞋子拿出来应该也没什么用了吧,安妮悲哀的看着自己一高一低的两只脚,在看看低头闷笑即将成为同事的人,脸色惨白……
康泽邦一用力,差点没摔倒在地,好在鞋子终于成功的拿出来了。诚如安妮所料,这鞋子虽然跟没断,可跟下面的下个小跟没了,孤零零的被留在了电梯里。
康泽邦对他们说:“你们去忙吧。”
安妮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他的面前,不好意思的说:“麻烦你了。”
他将鞋子放到她的脚下,安妮似乎听到了他说:“以后不许穿这样的鞋子来上班。”
她红着脸,低头不语,将自己白嫩的脚伸进去。再抬头时,他已经又回办公室去了。
怎么搞的,专程出来救她的吗?她想不明白,只好踩着略有高低的高跟鞋不甚稳当的跨进电梯里。丢人丢大了。明天……她忍不住哀嚎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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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圣煜今天回来的早。或者说是刻意在等她回来的。
没想到她却是这样狼狈的姿态出现的。他看的一愣一愣。
安妮手上的手提包歪歪斜斜的攀在手腕上,一手揉着膝盖,一手扶着墙壁小心翼翼的走进来。
靳圣煜顾不得还在生气,立刻走上前去问:“你怎么回事?”
“先不要问我,让我先休息一下。”她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五官似乎都移了位,看起来特难看。
靳圣煜骂了声:“活该,”却仍是扶着她的胳膊让她得以顺利的坐到沙发上。
安妮全身的重量几乎都放到了他的身上。一坐到沙发上,就发出钻心的疼,痛的她哇哇直叫,她知道自己的脚一定是起泡了,碰一下都觉得疼。
这双鞋子算是彻底的报废了,都是害她出糗的罪魁祸首啊。
“怎么弄成这样?”靳圣煜发现她的脚惨不忍睹,凝紧了眉头,“你不去面试吗?面试需要你们走路吗?”
他怎么会知道,她是一路走着走出金城街的。那里根本没有计程车,她一个人就像个瘸子似的慢慢挪出来的,能不疼吗?
她不理他,朝里面喊道:“顾婶,顾婶。”
顾婶一下就出来了,身上还系着围裙。安妮皱着五官可怜兮兮的哀求说:“顾婶,麻烦你给我倒个热水好不好?我脚起泡了。”疼的她嗤牙咧嘴的。
顾婶一愣,跑过来一看立刻发出巨大的哀嚎声:“作孽啊,怎么弄成这样子……你等着,我马上去阿。”可这时,厨房里却传出菜炒糊了的味道。
靳圣煜黑着脸说:“顾婶,你去忙吧,我给她去倒水。”
顾婶一听眼睛就亮了,立刻想拍拍靳圣煜的肩膀,可发现自己一手油腻另外一手拿着锅铲子,只点头说:“要用热水烫!”
“我知道。”靳圣煜看了她一眼,道,“你等着。”
安妮如受伤的小猫似的窝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脚丫子不撒手,那点点血丝充起的血泡触目惊心的占据了她的脚底板,她都怀疑这样的脚明天还能走路吗?钻心的疼……
靳圣煜的动作很快,不
一会儿便端着脸盆出来了,脸盆里冒着袅袅的热气,氤氲的很。
安妮倒抽了一口气,这样的水要是脚下去,还能完好无损吗?她不禁担忧的说:“我再等一下泡吧。”
“不行,现在泡。”靳圣煜将脸盆放在她的脚下,“水凉了就没效果了。”
安妮自然也知道这个,可是这个水真的很吓人阿。
“是你自己要去应聘外企的,现在来喊疼?”他讥诮的笑容令安妮想起康泽邦那邪恶的笑意,不禁愣了一下,这两个人,真的好像阿……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靳圣煜皱起了眉看着她。
安妮清了清喉咙,斟酌着开口说:“靳圣煜,我今天遇到了一个跟你长得有点像的人,特别是你们的笑容……都一样的……一样的……”她在脑子里费力的搜索着可以用的词语。
“一样的邪恶……”安妮高兴的叫起来,手下一时没了分寸,“对,对,邪恶,就是这个词,”还没得意的笑完呢,就垂下了脸,哇哇大叫起来。
邪恶?当着靳圣煜的面这么说他,他很是不悦,她又拿他跟另外一个男人比较,就更加的不悦了。可看她这么疼,他还是命令道:“把脚伸进去。”
安妮疼的眼泪水都要下来了,别无选择,就闭了眼将自己的脚伸了下去:“阿”放下去的瞬间,又如弹簧一般被谈了回来。
“好烫”血泡遇上热水,就像一阵嫩皮被烫到了似的,她的眼泪当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靳圣煜蹙眉。一言不发的蹲下来,试了试水温,确定不是很烫之后,对她说:“慢慢把脚放下去,一点一点来,可以吗?”
怒气全部被他收进去了,乍看之下他的脾气好得不得了,安妮就这样被蛊惑了,透过朦胧的泪眼点了点头:“好。”她说。
“那来。”靳圣煜诱导着她,她的脚背雪白,细看之下就像白嫩的藕一样,毫无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