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因北方雪灾粮食收成不好,我们确实需要尽快恢复生产,保证粮草供应。”赵冉说,“从前朝廷对待流民手段粗暴,特别是那些获罪流民,一概发配边远地区,永远不可返回原籍。现在为了缓解流民矛盾,朝廷还可以颁布一道赦罪令,对待罪名较轻的流民,只要他们复业,便可免役三年。甚至是欠下私债的,准许他们延后一到两年偿还,钱利便由朝廷来出。”
到宫门口了,俩人顿住脚。
林霰呵出一口气:“王爷是聪慧之人,不必臣多言。”
赵冉后退一步,双手交叠叩在额前,弯下腰来对林霰行了一个礼。
“王爷不可。”林霰搭住赵冉的手。
赵冉不在意地笑一笑:“先生教诲,晏清铭记于心。”
林霰说:“处理流民和捉拿宸王要同时进行,宸王的母妃是吴东郡主,那边有吴东老王爷一部分兵力,他极有可能会先去吴东。”
士兵将宫门打开,风雪中一匹马车早早侯在那里,符尘缩在屋檐底下张望一眼,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林霰盼出来了:“先生!”
赵冉搀着林霰越过宫门门槛,说道:“我计划调拨西南军去吴东追击宸王,大人便好好休息,保重身体要紧。”
林霰点点头,告别赵冉。
符尘跑过来给林霰撑伞,热乎乎的手炉往他手里一塞,让林霰搭着他小臂走:“先生,地滑,你小心点。”
林霰上了马车,坐下来,才后知后觉身上各处都在疼痛。
他撑了一天了,此刻靠在车壁上多一句话都不想说。
符尘钻进车里,见林霰脸色苍白便没有多言,拿起毯子给他盖了盖腿。
林霰眉头紧蹙,眼里雾蒙蒙的一片:“松声还没回来?”
符尘正在拨弄小桌上安神的熏香,闻言摇了摇头:“霍将军天不亮就出了城,我出来前聆语楼的探子说,见他往东边去了。”
“有人跟着吗?”
霍松声身边没人,走时带的是锦衣卫,林霰对东厂并不放心。
符尘说:“有,聆语楼跟着呢。”
林霰这才缓和一点脸色,他闭上眼睛,抬手按了按胀痛的额角。
符尘才发现他的手受伤了,忙抓起来看:“先生,你的手怎么弄的?”
林霰说“没事”,把手拢在袖子里不让看了,然后说:“我们先去趟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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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除夕,街道上廖无人烟。
侯府倒是张灯结彩,吴伯早好些日子便开始准备过年用的东西,他不知道霍城今年会回来,还是没大张罗,否则侯府门前老远都能见着红色毯子。
霍城是临时回来的,不会待太久,公孙武一个人在泉州他不放心,打算明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