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浅予正撒癔症,慢半拍看过去。梁堂语把包子放在面前桌上,支使他,“想吃就去拿醋碟和筷子。”
魏浅予听话的去厨房拿了东西,回来时他师兄已经将茶壶里的旧茶换了新的煮上,又是香甜的糯米普洱。
他挨着梁堂语把碗筷分好,顺便端来了五婶留在锅里尚温的鸡汤,炉子上茶水被烧的滋滋响,沉闷了一晚上的房间总算有了点声响。
包子还热,鸡汤很香,茶煮好了,梁堂语拉着他坐下,只说一句,“把饭吃饱。”
夜将过半,牵动生死的病情、价值不菲的拍卖,统统被搁置,他们一起围着炉子,吃了顿好饭。
梁堂语吃了一半,魏浅予也吃一半,喝完鸡汤又喝热茶,碗碟皆空后胃里充满了热乎气儿。
梁堂语问:“吃饱了吗?”
魏浅予说:“吃饱了。”
这饭像是被加了料,他吃饱喝足后,心里也舒坦不少。
梁堂语说:“吃饱了就好。一个人心里有烦恼,十之八九是因为没吃好。”
魏浅予把着茶杯的手指一怔,这才意识到从进门开始他师兄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安慰他。
这人嘴笨不会说,做的事儿却总能悄无声息的送到人心坎里。
第二天魏浅予起了个大早,先跟梁堂语去乌昌艺专请了假,然后一起去看拍卖会预展,沈启明这两天忙着筹钱,暂时抽不出身,况且他也没长鉴别古玩的眼,来跟不来一个样儿。
展厅里人不多,射灯从各个角度照向拍品。魏浅予和梁堂语从门口往里走,最中间展台上放着碧玉龙凤合卺杯,罩着玻璃罩,有人正站在前边贴近看。
那人身姿绰约,手里把着折扇,光看背影就知道是谁。
魏浅予跟着梁堂语驻足,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玻璃罩子擦得光亮,映出身后人影儿,彭玉沢回头,神色凝重,眉头还未来得及散开,见梁堂语和魏浅予并肩站在原地,极轻笑了下,问:“你们来也是为了这个杯子?”
梁堂语没答,魏浅予毫不客气说:“对,我看上了,我要买下来。”
彭玉沢没理会他猖狂,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儿,他紧着眉头看向面前展台,“来得正好,这杯子究竟是真是假。”
彭玉沢一门心思都在琢磨戏上,对于古玩无半点涉猎。
魏浅予有些意外他的“虚心求教”,对方主动问了,他再置气未免太过矫情,跟他师兄一起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