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媳妇唤他,贺文璋就睁开了眼睛。于寒舟见他醒了,便轻轻松了口气,没昏迷就好。
“大夫一会儿就来了,你再忍一忍。”她道。
“我没事。”贺文璋摇摇头。
于寒舟好笑又心疼,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没忍住又抚了抚他的脸,低声道:“嗯,你没事,你不会有事的。”
常大夫大晚上被叫起来,说是贺文璋病了,也没觉得奇怪。这人的身子就没大好,这几日又经常出去拜年,累着了也是有的。
只是走到半截,迎面跑过来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说贺文璋昏迷了,终于叫常大夫的眉头挑了挑,不再慢腾腾地走,甩开步子快速往长青院走去。
待进了屋里,就听到丫鬟们行礼的声音,他没理会,径直往里面走去。只听到年轻妇人低声说话的声音,还有沙哑的病弱男子说话的声音,眉头一挑:“不是说昏迷了?”
“又醒来了。”于寒舟便道,起身让开地方,“请常大夫给看一看。”
一点子小事,常大夫也不放在心上,坐在床沿,给贺文璋把脉。这一看,面色微沉。
竟比他想象中的还麻烦些。贺文璋不仅仅是累着了,体内还有着旺盛的火气。火气催着内腑,疲惫劳累损伤他的肌体,这才里里外外都病了。
“我开个药方吧。”半晌,常大夫放下贺文璋的手腕,站起身道。
纸笔早就准备好了的,常大夫走到桌边,拿起笔就写。
“大夫,不严重吧?”于寒舟走过去问道,“大约吃几服药能好?”
常大夫没答,只道:“先吃着罢。”
这话便让于寒舟心里沉了沉,她不放弃,又问道:“大夫,您这样说,我听着心里不安稳。他之前已是许久不生病了,忽然病了一回,总不至于跟从前发病时严重吧?”
常大夫本就是故意不告诉她的。这些病人家眷真是心大,把一个才刚有起色的久病之人累成这样,不吓唬吓唬他们,他们以后不知道轻重!
“哼”了一声,他道:“我也不知。”
写完药方,将笔一搁,叮嘱一句:“从前吃的药,不必再吃了,只服用此药即可。”
袖袍一拂,大步走了。
于寒舟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眉头微凝,很快又松开来,吩咐丫鬟去抓药,然后进去跟贺文璋说话:“没事,吃几服药就好了。”
不管有没有大碍,总要哄他说没有大碍,免得他心里不安,自己吓着自己,他本来就是多思的人。
“嗯。”贺文璋点点头,目光落在她脸上,一瞬也舍不得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