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傻,做了鞋袜送翠珠姐姐,说不定翠珠姐姐带她见大爷呢!”
“你又傻了不是?咱们翠珠姐姐是什么人,会看得上这仨瓜俩枣?”
众人叽叽呱呱说起闲话来。总归回到京城,要大半日的工夫,不说些闲话,时间怎么消磨?
又有人说起来:“她也算是躲了桩祸事。若真给她进了侯府,做个什么丫鬟,日后做了不规矩的事,咱们奶奶可饶不了她!”
“嗨,不至于,就咱们大爷疼人的样子,哪里等得奶奶出手?他早料理了。”
翠珠就瞪她们:“嘴上没把门的,大爷和奶奶也是你们嚼舌根的?”
小丫鬟们纷纷掩了口。
但是没过多久,又开始说起来:“都瞧着咱们奶奶好性儿,哼哼,咱们奶奶是好性儿,可不代表她没手段。”
“咱们奶奶若是发起威来,谁都挡不住呢。”
虽然于寒舟日日好性儿,谁也不为难,但丫鬟们又不是不长心眼子的,哪里就把她当面团儿似的人看了?
面团似的人,可写不出那些诡谲的故事——又是掏心,又是挖眼,还抽筋剥皮做旗帜,给书生戴了绿帽儿,且和野男人一起花书生的俸禄,对那魔头和大侠也是捏在手心里,任意施为。
“还真有点想见识一下。”有个小丫鬟语带憧憬地道。
其他的小丫鬟们也纷纷露出一些憧憬来,然后就被翠珠挨个打了一巴掌:“胡说八道,好好的日子过得不耐烦了?”
如今大爷好着,奶奶也好着,大家的日子都好过。真到了那一日,逼得奶奶使出手段来,见了血光,大家都得提心吊胆地伺候着!
小丫鬟们挨了打,纷纷瑟缩了一下,不敢说话了。
但是车里寂静着,也怪无聊,就说起了翠珠的闲话:“翠珠姐姐,那王家香料行的管事和咱们二爷身边伺候的长墨,你更中意哪一个啊?”
“是啊,翠珠姐姐更喜欢哪个?王管事瞧着稳重些,长墨的模样更好些,对翠珠姐姐也都真心,翠珠姐姐动心了没有?”
翠珠捏和帕子的手不易察觉地紧了紧,淡淡看过去:“怎么?等我嫁出去了,你们好做这个管事丫鬟的位置?”
“哎哟,姐姐怎么这样说?”
“可冤枉死了!”
“再不说了还不行吗?”
众人讨饶,又说起别的来。总之人多,叽叽喳喳的,并不无聊。
于寒舟和贺文璋这一路也不无聊。吃些点心,喝点茶,亲热一下,随意找点话说,不知不觉便到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