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安的脖颈被迫后仰,纤细倾长的线条好似行将崩断,呼吸不自觉地就粗重起来,“说什么鬼话……”
然而戎骁却身体力行,让他知道,自己说的并不什么空话大话,云子安被咬住的喉结就仿佛要烧起来一样灼烧着,颈动脉突突跳动着,理智都烧干了之后,脑海中所剩不多的意识竟然是——
得好好查查戎骁的手机,把里面的小片片都给缴了……
看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半个小时以后,戎骁曲起一条腿,不拘小节地坐在了地面上,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正慢条斯理地拆包裹着自己手掌的纱布,同时扬起了眉眼,看向了趴在吊床上装死的云子安,用那种讨骂的口吻,“怎么样?活不烂吧?”
云子安的两颊如同火烧一样,本来就不想骂他,却没想到狗男人还上赶着,舌头顶了顶牙尖,刚想要开口。
熟料下一秒钟,戎骁竟然将手中脏兮兮的纱布团起来丢在了他的脸上,眉峰扬起的模样带着几分痞气,“表扬的话不用说了。”
云子安这次是真的炸了,从吊床上一跃而起,那架势就仿佛是猛虎扑食吗,“你他妈给老子站住——!”
然而戎骁的动作却比他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在他扑起的一瞬间,就已经窜到了门口,快的如同旋风刮过。
要拼体力,别说就这么跑,就算是加上三十公斤的装备,云子安也不可能追上堪比牲口的戎骁,然而好在戎骁也没真打算跑,就算是被云子安揍一顿也没什么,压根就不痛不痒。
他转身地让云子安都有些猝不及防,甚至于都来不及刹车,就这么扑入了戎骁张开的怀抱,两个人就这么相拥着倒在了沙地上,彼此的胸膛都震动喘息。
云子安的本意是想要把他教训一顿,然而没想到还没动手,自己竟然走神了,几乎是失神般地看着戎骁的脖颈,汗水凝聚在一起,顺着线条硬朗地下颌流淌下来,带着极致的诱惑,滑过了领口处那颗若隐若现的小痣,最终消失在了锁骨的边际。
戎骁捕获到了他失神的眼眸,雄性与生自来的自信心与求偶本能,让他在此时此刻不由得有一点膨胀,凑近了云子安的耳畔,用微微沙哑的声线,“够帅么?嗯?”
云子安几乎是下意识反驳,你他妈帅个鸡毛,然而没想到戎骁的手掌在他臀部狠狠掐了一把,简直是明晃晃地诱惑,“回去了……涂了油让你摸个够……”
光是颅内涩情到爆炸的想象,就差点将云子安的理智给炸没了,脊背躬起,将额头抵在了戎骁的胸肌上,面红耳赤着,有那么好半晌都无法发出声音,“……”
想一想戎骁赤着胸膛,沟壑分明,泛着油润光泽的模样就有点受不了……
戎骁的喉咙深处发出了愉悦的笑音,他现在算是发现了,想要制住云子安实际上办法很简单,那就是比他更骚更浪。
“怎么了?”他湿漉漉地吮吸了一下云子安的耳垂,甚至企图加上一把干柴,“想什么呢?”
“我……”云子安的牙关微微张开,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伸出手从后摸上了戎骁的后腰,继而下滑,感受着掌心之下坚实的肌肉,“我在想……”
下一秒钟,戎骁后裤兜里的手机骤然被摸走,云子安就仿佛是高中无情无义的教导主任,对他实施着自己的铁腕政策,笑的咬牙切齿,“我在想是时候没收你的手机了!”
万万没想到自己栽进阴沟的戎骁,在这一瞬几乎是冷汗狂出,“……”
寒鸽尔争狸
今晚,戎骁到底是没能搂着自己的媳妇一起睡,蹲在帐篷门口的模样是个被赶出家门大龄失学儿童,谁能想到自己都快三十了,还能因为看了小片片,而被没收了手机,拎着耳朵教训了一顿呢?
关键是这小片片开头明晃晃的大字,十八禁十八禁,他妈的不是二十八禁啊!
戎骁手里握着根不知道从哪捡来的棍儿,在沙地上胡乱画圈圈,嘴里还忍不住嘀咕,“他妈的不爽了不行,爽了还不行……”
他甚至都想对着老天爷扯着脖子喊一嗓子,“那到底是爽还是不爽啊!”
轰隆——!
一声闷雷炸响在了头顶,让戎骁下意识地一缩,紧接着就扭过头去看身后的帐篷,不知道云子安睡觉有没有盖好被子。
他刚站起身想进去看看,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喊,“骁哥!”
场务助理顶着雨点子匆匆跑来,表情有点为难,“那个……下雨了,物资还没搬完,能……”
说实话,打从跳车之后,工作人员们在戎骁面前都有点怂的慌,被这身手震慑住了,看傻眼了,也没法把他当成普通顾问,至于他为什么会来剧组,真实原因大家伙彼此都心知肚明,可却不敢说出来。
戎骁没多说,迈着步子跟着场务助理去了,吉普卡车的车斗里堆满了成箱的矿泉水,这让他有点意外,“为什么买这么多矿泉水?”
按理说现在是雨季,剧组也有成套的净化装备,在这样一个沙漠戈壁成片的国家,一瓶矿泉水的价格远远超乎想象,而这竟然有足足一车的矿泉水。
场务助理的表情看上去有点为难,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这……”
戎骁也没那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没多说什么,扛起了两箱矿泉水就走。热带草原气候下,暴雨几乎是说来就来,然而物资却关乎着全剧组的生活问题,没人敢懈怠,戎骁也就跟着他们顶着暴雨,来来回回的搬运,跑了不知道多少趟,才终于卸完了一车斗的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