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民巴咽口水,那玩意是肉啊,不是粥。
男人一看有希望,脸色更加悲痛:“有多少民巴一辈子吃过几次手指大点的肉,吃了那点还会到处炫耀,凭什么?我告诉你们,贵族根本不知道冷热,冬天,有人给他们的屋子点炉火,夏天,每家每户都会定时送上冰块。
煤哪里来的?是民巴们在矿井下面采集的,每天矿井下会有多少民巴死掉?冰哪来的?是民巴在北方衣不遮体,一镐子一镐子砸出来的。
我问你们一句,凭什么?我再问你们一句,想不想也过那样的生活?想不想你们的后代生活在没有矿井和稻田的地方?”
民巴们陷入幻想之中,其中一个民巴问道:“冰块是啥?”
这个国家南北纵深极大,南部地区常年温暖,对于大多数埋头劳作,对世间一切充耳不闻的民巴来说,这里就是整个世界。
男人也是后悔,他应该选一些更容易让人理解的东西出来。
这些话对中部地区或者北部地区的民巴讲或许有用,但在这里,大家基本上听不明白,民巴的局限性太大了。
某个民巴低声说:“矿井这个东西咱们都知道,那里面不透风的,十分闷热,有好多人从小被丢进矿井,没几年眼睛和喘气的东西都不能用了。
这个,咱懂,这么说吧,虽然你说的很多咱不知道,但是咱不想再种地了,咱也不想再挨鞭子了,咱也愿意什么时候休息就什么时候休息。”
其他民巴面面相觑,气氛慢慢变化起来。
那个民巴接着说:“咱们这里经常下雨,每次下雨的时候呢,咱都在想,如果雨天能躺在家里睡觉该多么好,如果有人在咱面前走时,咱可以不用鞠躬该多么好。
咱记得很小的时候,那是咱第一次给人鞠躬,从咱面前过去的是两个穿裙子的女孩,跟咱年龄差不多大的。那两个女孩长什么样,咱看不见,但是她们没跟咱说一句话,她们就这样聊着天走过去了。其实,咱特别想,特别想跟她们说两句话的……”
“行了行了,说的什么玩意儿!”
民巴们厌烦起来,不打算听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被打断的民巴一抹苦笑,缩缩身子也就不再讲了,但是,眼神里有了悸动。
这个男人成功把热血的内容搞砸了,这时,茅屋外面又钻进来一个,上来就是一句:“谁告诉你们就一百把枪的?我们有十万把枪。另外,几百个人就在村子外头等着,只要一发信号,他们马上冲进来。”
屋子里的民巴惊呆了,看着来人一个劲问:“多少?这不可能吧?”
“沙比?你怎么来了?”搞砸气氛的人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闭嘴!你个呆子!”
沙比理理头发,手一挥,示意几个人出来。
几个民巴互相看看,慢腾腾地出了茅屋。
茅屋外面,站着十多个人,每个人背上都背着好几把步枪。
民巴们都傻了,有点相信沙比的话了。
沙比手摊开,有些无奈地说:“岗哨太严,只能带进来这些,剩下的都在外面。”
民巴们开始激动了,如果他们真的冷静下来想一想,就会发现不正常的地方。
如果真有十多万的武器,如果真的外面有几百个人,为什么还要惧怕小小的岗哨。
沙比把几个民巴重新带回茅屋里面,无比认真地说:“我们指挥官有一个计划,你们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