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对了,那日我还见到一位贵妃,瓜子脸,模样挺富贵的。”青鸢摇头,突然想到那日与花泠萱同坐高台的贵妃,她一直忘了了问那位贵妃的名字。
“哦,那是喻秀川,太子时就立的侧妃,是太后的侄女,太子时就立下的侧妃。她家里也不得了,有四个哥哥,在朝中担的可都是肥差。”
梅玉芬一面说,一面从箱子里取出两支头花、一件袄子让人送给欣老太妃去。自打那日听从青鸢的建议,给老太妃换上了一整套新被褥,她居然慢慢好些了。就这一件事,让梅玉芬对青鸢的好感和喜爱猛增。
正说话时,上官薇扶着门慢慢走出来了,双目深凹,恍惚了片刻,拍了拍额头,快步往倾华的房间走。
梅玉芬停下来,悄悄看向青鸢,她正冷眼看着上官薇,神情冷漠。梅玉芬犹豫了片刻,掉头走开。
青鸢把东西分完了,才进去看倾华。上官薇跪坐在榻边,一手抚着倾华的额头,一手轻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贴,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些什么。
“吃东西吗?”青鸢揭开了悬于碳盆上的小锅,里面有几个热汽腾腾的馒头。
上官薇扭头看了她一眼,哑声说:“谢谢尚宫,我不要了。”
终于吓清醒了,知道尊重她了。青鸢用碗装了个馒头,夹了几块子咸菜过去,往榻沿上一搁,淡淡地说:“吃吧,你还得照顾她。”
上官薇愣了一下,小心地抓起了馒头,轻轻咬了一口。松软的面团进了嘴里,她一抬眸看到不肯醒来的倾华,忍不住一手掩面,呜咽道:“还不如死了……”
“哭什么?你又不是三岁小孩。”青鸢头也不回地出去,冷冷地说:“当年我在你面前淌着满脸的血,也没想过死,你又不疼又不痒,发个寒而已,要死要活给看,我可不会同情你。”
上官薇大口地咬着馒头,深深吸气,把哭声咽回喉中。
倾华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二人的话。上官薇赶紧把馒头咽下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小声唤她的名字。
“娘,阿九,不要吵架……父皇说过,我们要在一起……”倾华虚弱地说着,眼睛缓缓睁开。
青鸢欣喜地转身跑回去,弯腰摸她的额头,笑着说:“浮灯主持的医术还真好,他说了,今天若醒了,便无大碍,养养就好了。”
“阿九,不要生娘的气……”倾华双眼无神,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青鸢拉住她的手,小声说:“你快点好起来吧,你病成这样,我都没办法带着你跑。”
倾华眨眨眼睛,尽力笑了笑。
“我去给你端粥过来。”青鸢安慰了她几句,脚步轻盈地出去。
“醒了?”梅玉芬听到动静,也高兴地跑了过来。
“哦,醒了,我去端粥。”青鸢一溜小跑地往厨房跑。
倾华病一好,她就去求君漠宸,把她们都弄出去,远离这压抑的地方。上官薇再可恶,看在她对倾华好的份上,她也就不用降龙十八掌对付她了。
到了下午,出了太阳,明晃晃地照在白雪上,但还是冷。
倾华服了药,吃了粥,又昏睡过去。御医来看过,说她好多了,再休养几日,这一关算是熬过去了。
青鸢真是崇拜浮灯,之前倾华也病过,每一次都得拖上十天半月,甚至一两个月才能起床。只有浮灯,居然几日之内就可以让她下榻。最好赶在秦兰让她们回去之前,把母女两个送出宫去,对,今天就去找君漠宸!就说她们母女染了瘟疫让,中了邪,这样的借口还怕吓不到秦兰吗?
她越想越高兴,恨不能现在就去找君漠宸……但是,顾青鸢,你什么有事就要找王爷?为什么确定他一定会帮你呢?但青鸢又记得,他昨天明明说过,让她心里只有他,而她以后就是顾倾华……
她抬指捂唇,吐了吐舌尖,笑了起来,傻乎乎的,分明是初初接触到爱情的小女子,那样雀跃,又那样激动。
就算是小鸟的心,也抵挡不住为了爱情而盛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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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她依然去那间屋子里睡,她的屋子暖和些,让给倾华和上官薇住着。而且君漠宸知道她住这里,说不定半夜又会跑来。
今儿一天也没他的消息,生辰也不知道怎么庆祝的,梅玉芬白天去打听过一回,说是他们一整天都在御书房里议事。大元的人在边境几郡闹得很凶,边境的将士屡屡受挫,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京中又有大元的刺客在行走,把当时参加了毁城之战的几名将军都刺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