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来了两日了,主子不是说最多停三日?”
“我有说过吗?”
男子转过头来,微弱的月光从街角的槐树枝间落下,他半边脸颊上布满了黑色的花纹,墨耀石般的眸子闪动兴奋噬血的光。
“没有。”几人一惊,赶紧摇头。
“送信给南月将军夫人,说她娘家有人来探望她,请她明日午后,务必到飞来馆。”
他转过身,大步往巷子深处走。黑色的斗篷随着他的步子拍打出紧密的节奏,就像急欲挣开他身体独自飞开的张狂灵魂。
“那,今晚还要去笼烟楼吗?”侍从小声问。
“去。”他唇角微扬,噙着一朵残忍的笑,慢吞吞地说:“那花
魁叫什么?”
“丝画。”侍卫立刻答。
“嗯,丝画……你去和老bao谈,先包下她,若有人来赎,你立刻提前付钱。”他步子愈快,语气狂傲,“落恺既然流连于她的身边三晚,说明此女让他动心,他此时正心高气傲,哪容得下天烬人和他争抢女人。焱殇手下的这些人,我要一个一个地弄死,我要把他身上的傲骨全都敲断。”
“那尉迟荣,可还要去见他?他不能等上太久。”侍从小声提醒。
“让他再等等。”他挥挥手,笑容残忍。
随从们不敢再出声,黑夜墨潮,吞噬掉了巷子里的最后一缕月光,人行走于其间,只闻脚步轻微,不见人影晃动,无端地让人生起寒怯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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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国中。
悬着重重紫色垂幔的宫殿大殿中,燃着九对龙烛,龙榻之上,男女正痴
缠相拥。高陵越的汗大颗地落在身下的女子身上,她玉白柔软地蜷着身子,身上每一丝力气都被抽空了,只能无助地娇
喘,双臂轻缠在他的肩上,媚呼着求饶。
“倾华,可满足了?”高陵越停下来,手指勾着她的下颌,笑着问。
倾华眯了眯眼睛,娇
羞地钻进他的怀里,小声说:“陛下好坏,陛下可满足了?倾华可让你满足?”
“当然。”高陵越搂着她的纤腰,心满意足地说。
“可我什么时候能从这里走出去?”倾华有些急切地问。
“现在还不成,还不能让人知道你在朕这里。”高陵越摇头,小声安慰道:“你放心,待大业一成,朕必会让你成为朕身边最尊贵的人。”
“凤芹先生不是这样说的,他说我一来,就能让我成为陛下的贵妃。”倾华推开他的手,秀眉紧蹙,小声哽咽,“我现在怎么过得像见不得人一样?”
“若知道你在朕这里,焱殇他们必会有警惕,凤芹的身份也就瞒不住了……”
“可他不是死了吗?”
“这……你再稍等些时日。对了,朕今日让人寻来了一些曼海的蔬果,明天就能给你送来。”高陵越笑着坐起来,拿出一方丝帕给她擦汗。
“这丝帕……”倾华有些眼熟,小声问:“你怎么会有?”
“怎么,你认得。”高陵越故意问。
“嗯……”倾华心中忐忑,不安地问:“但为何在陛下手中。”
“是凤芹给朕的,朕当年见你在高台起舞,站在一朵荷花上向人群抛下绣球,朕一眼就动了
心……凤芹见朕为你日思夜想,所以取了你的罗帕给朕,寥解相思。”高陵越俯下身,在她的额上亲吻了一下。
倾华脑子里嗡地一炸,猛地坐了起来,把高陵越从身边推开。
“呵,你以为朕说的是顾阿九?”高陵越也不生气,笑着说:“朕知道是你,凤芹查过了,那日站在台上的人是,朕相信凤芹说的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