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这样在一起,就算贫穷一点,也是幸福的。不过,你登基之后,一定要给这样可怜的母亲们一些帮助。我问过了,她的丈夫就是被抓去当伙夫,一去没回。是战争让她们越过越苦……”青鸢小声说。
焱殇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揽在她腰上的手臂紧了紧。他的小妖物,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纯善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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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城离泗水城有四百多里,花泠萱有身孕,所以不能走太快,焱殇晚上就出发了。
第二日,青鸢又跑去河堤看母女一家人,她们果然还在那里做事。今日是帮着码头上洗菜煮饭。
朗溪先前还不让她们过去,但卫长风交待了一声,也就允许这母女几人在那里帮忙了。大女儿是个倔强的丫头,一直帮着在劈柴火。两个小的实在太小,帮着洗米,还把米弄得满地都是,吓得直哭。
“夫人来了。”大婶见青鸢过来,赶紧跪下磕头。
“别这样。”青鸢扶起她,笑眯眯地说:“我不是来督工的,你忙去吧。”
“哦,这个……”大婶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厚实的帕子,双手捧到了青鸢的眼前,“我做的香袋,我看你那日闻到了油腻味儿就想吐,这东西闻了能好过些。”
青鸢惊讶地接过来,这帕子包了好几层,里的是一层丝帕,虽然是旧的,但洗得很干净,散发着一股子胰子香味,应该是这大婶捡来的。香袋上绣着一个胖娃娃,手里捧着一条大锦鲤。
“真是不好意思,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见她不出声,大婶以为她嫌弃,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很好啊。”青鸢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的谢礼,高兴地挂在了腰上。
大婶感激地说:“那我去干活了。”
“去吧。”青鸢点点头,笑眯眯地看着她带着孩子们继续去忙碌。
“夫人,一个荷包就把您乐成这样。”冷衫笑着说。
“生活不易,若能帮别人一把,何乐而不为。”青鸢笑着往前走。
冷衫跟了几步,提醒道:“王说过,不能往大皇子身上蹭。”
“我蹭你啊。”青鸢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冷衫嘿嘿地笑。
“冷啸怎么样了?”青鸢关切地问。
“泠涧公子在给他治伤,但手筋脚筋还不知能不能接上。”冷衫脸色一变,义愤填膺地说:“高陵熠那狗
东西,太不是人了,把大哥折磨成这样,身上就没有一寸好的地方。”
“可恶,。”青鸢脸色一沉,忿忿地说:“活该他和高陵越闹翻了,最好把他捉回去,杀了拉倒。”
“他的血咒功极为厉害,派去抓他的人,全都有去无回。不过紫衣侍里出了叛徒,听说也乱套了,一派人进宫勤王,一派人出去找他,还没有消息。”
“哎,可怜冷大哥了……”青鸢说着,突然眼前一亮,指着站在不远处的卫长风说:“不是有朱雪樽吗?朱雪樽不是神物吗,若能知道朱雪樽怎么用,说不定就能把冷大哥的手脚给治好了。”
“那东西……”冷衫一阵后怕,小声嘀咕,“幸亏不是毒,我快把皮都给洗掉了,才勉强把颜色洗浅一点。”
“哦,是没洗掉啊,我还以为你在河堤上晒久了,晒黑了。”青鸢其实忍了很久了,他自己一提,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王后,咱能不能不笑?”
冷衫别开脸,哭笑不得。脸被染色又不是受伤,不能做为不出来保护青鸢的借口,所以他只能顶着黑脸跟着她四处乱晃。这几日,他已不知道被人笑了多少回了。
青鸢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说:“不能。”<p
“又捉弄人。”卫长风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
“哪有,我和冷侍卫开玩笑。”青鸢笑眯眯地看着卫长风。
“河堤这么滑,你跑来干什么。”卫长风把手伸给她,扶她上了栈道。
“我来,我来。”冷衫赶紧上前,挡开了二人。
卫长风微微拧眉,面无更情地往前走。前面建有一座小木屋,是他临时休息的地方。
青鸢跟着冷衫进去,笑着说:“朱雪樽在哪里,让我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