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
桃花居若在云罗的制辖之下,他就得费些功夫。
“难道在桃花居在云罗那边?”女子起身,担忧地看着他,柔声说:“如真如此,那公子就得找一面通商的出关令牌。”
焱殇握紧缰绳,扭头看向远方。想过云罗去,就得在半晚偷摸过关,或者是寻到一面出关令牌。
但这二者都很冒险,根据冷潭的情报,城墙守兵坚不可摧,几乎无死角。而通商令牌登记到人,一面令牌出事,牵累者往往达数十人。
这一切都说明,云罗国中有高人指点!高陵越自那回刺杀之后,时而清醒,时而昏睡,朝中大权皆落入四大亲王之手。高陵熠和青鸢一直沓无音信,也无人探得他半点消息。也不知道这云罗国中的高人会是谁?
“公子?”女子轻轻摇了摇他的衣袖。
焱殇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女子牵着他衣袖的手指上,不悦地皱眉。
女子赶紧松手,尴尬地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公子顺利过关。”
“什么办法?”焱殇翻身上马,随口问。
“我们戏班子唱了今晚的戏,
明天就过去了,是南城……哦,现在叫东夏城的一位大富商请我们过去唱戏的,公子不如和我们一起吧,也算是我报答公子当时的好心。”女子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只是要委屈公子装成打杂的,帮我们扛扛行李。”
焱殇把弯刀挂在马背上,淡淡地说:“不必了,我自己想办法过去,谢谢姑娘相告。”
女子微微一怔,还想再努力一把,但焱殇已经策马而去。
“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女子脸色一沉,跺了跺脚,抱着琵琶就往前走。行至人少的路上时,她左右看看,从袖中拿出一只小指头大小的木头,丢到了路边的草丛里。淡淡的香味飘开,一只黑尾雀飞落下来,衔起小木条,飞快地没入了暮色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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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殇进了城,打探的情况与那女子说的一样,路确实被冲垮了,还未修好,他只能在小镇上停留一晚。海风拂到脸上,淡淡的腥味儿,还有微热的空气,让他都有些不适应。他从怀里拿出一方锦帕,捧在掌心看了会儿,又小心翼翼地放回怀里,用袖子抹了把汗。
有关青鸢的一切,他都格外珍视。
街上传来了热闹的锣鼓声,他走到窗边看了一眼,街中有几株凤凰树,其中一株格外茂盛,上面系满了红绸,挂着无数贝壳风铃。
树前摆了一个大戏台,人群正渐渐聚拢。同坐二楼吃饭的人们也站了起来,围到栏杆处张望。
“一年一度龙王祭,这刘老爷还真舍得花血本,这戏一唱就是六天,三个戏班子轮流
上,办得可真热闹。”
“能不热闹吗,他女儿嫁给郁知州的儿子了,长子长媳,这事又交给他来办,这可是要撑面子的大事。”
“是啊,而且这龙王祭可不是小事,一年上头就指着过了秋天那头道网,若能捕上满网鱼,这一年可就好过喽。”
“哎,我们曼海以前每年龙王祭不知道有多隆重,现在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去,哪里还是曼海,曼海早就被天烬国给灭啦,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国人。”
大家摇头叹气,散开回座。
焱殇手摁在心口,感受着那方锦帕带给他的温暖。这地方以前就是青鸢生活的国度啊,若当年他没有强行带走她,现在她在哪里?若那年他不以这种方式带走她,她现在又在哪里?他和她的开始,是不是可以换一种方式?当年太谨慎,害怕一个错误,葬送多年心血。但步步小心过来,现在他又何尝不是葬送了他的幸福呢?
“公子,也赏一个?拿个符,可以供去龙王台前,给家人保平安。钱随意给就行,诚心就好。”店里的小厮捧着托盘来了,笑眯眯地看着他。
托盘里面放着一堆红色的木牌,还有一堆铜钱和碎银。焱殇想了想,拿了块木牌,放了一锭元宝。这是他方才在在镇上的钱庄取的,他带的银票也快用光了,粹银号在这边也渐渐没了踪影。
小厮眼睛一亮,赶紧把元宝从铜板里捡出来,紧抓在掌心,冲他点头哈腰,“公子心真诚,一定心想事成。”
焱殇苦笑,他失望了太多回了,但愿这一回真的心想事成。
“把愿望写上去就好。”小厮特地给他拿来了笔墨,在一边殷勤伺候。
他沉吟了一会儿,在木牌上郑重地写下二字: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