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看得出这信出自女子之手,其中不乏酸溜溜的嫉妒之意,但也提醒了青鸢,此四姑娘和以前的四姑娘,只怕真不是同一个人了。
可惜四姑娘跑了,也不知道躲去了哪里。
她把密信折好,抬眸看木箱子。放蛇和和小铃铛的事,确实不是高陵熠的作风,有些拖泥带水,更像是想把水搅浑。
“去问问南月,府中可有重要东西丢失?”她沉思片刻,打发冷青去找南月。
南月这几日照顾南彦,分身无术,也无暇顾忌其他,怕就怕真丢了什么!
从园子里出来,远远看到浮灯和小十正站在前方,他弯着腰,接过小十递给他的一朵蔷薇花。
她停下脚步,惆怅地看着二人。
浮灯接过了花,轻嗅了一口,又伸手轻抚小十的脑袋。
“抱抱。”小十抱住他的腿,眼睛亮亮的,想摸他戴在胸前的佛珠。
浮灯犹豫了一下,在路边的石凳上坐下,把她抱到了膝头,任她拽着佛珠玩耍。
浮灯静静地、温柔地看着她,神情恍惚,连青鸢走到面前都不知道。
“娘。”小十扭头看到了她,咧着红嘟嘟的小嘴笑。
“小十,怎么没去看南彦啊,为什么一个人在园子里?”青鸢打起精神,挤出一抹笑意。
“王后。”浮灯竖掌,行了个礼。
“嗯,南彦没事了吧。”青鸢把小十抱下来,随口问。
“嗯,小公子生命顽强,意志坚定,日后必是栋梁之材。”浮灯轻声赞道。
“谢谢了。”青鸢抱着小十就走。
“王后……”浮灯已有两日未能这样单独见她,此时克制不住,伸手就摁住了她的肩,急急地说:“蔓蔓,我们说会儿话好不好?”
“没什么好说的呀,我现在对佛经不感兴趣。”青鸢侧头,盯着他摁在肩上的手指。
浮灯不肯收手,手指根根掐紧。
“蔓蔓,能不能和我回去?”他喉结沉了沉,缓缓地、艰难地问出一句,“你妈妈一定很想见你……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但我、但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个错折磨了我两世,我会弥补你的。”
“你也算是得道高僧了,怎么还堪不破?”青鸢腾出一只手推他,不悦地说:“我现在还让你活着,是我大度,不然早挖了你的心了,你还痴心妄想什么?你还以为你是当初高高在上的荀泽吗?看清楚这里,托你的福,我做了王后,想要你的命,轻而易举。”
浮灯一震,手顺着她的手臂慢慢下滑,最后在她的手指上轻轻握住,喃喃地说:“是啊,我又痴心妄想了。”
“哎哟喂,小祖宗,让奴婢好找。”嬷嬷满头大汗的从花丛里跑出来,见到这一幕,立刻尴尬地低头垂目,连退数步。
青鸢赶紧抽回手指,匆匆地说:“好了,治好了南彦,也是你功德无量。回去养着吧,我说过会找到双雪樽,你早早回去继续你的人生,帮我把话带给妈妈,别在这里碍我的眼,也算你对我的赎罪。”
她说完,抱着小十快步离开。
小十举起手,乖巧地向浮灯挥了挥,奶声奶气地说:“你要乖乖听娘的话哦。”
“好像你听得懂一样。”青鸢被小十逗乐了,拍了拍她的小屁
屁,小声说:“记住,不许告诉你爹,我和主持说话了。”
“为什么?”小十眨着大眼睛问。
“因为你爹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多可怜啊。”青鸢笑着说。
小十想了半天,点了点头,认真地说:“多可怜啊。”
青鸢笑笑,扭头看了一眼,浮灯已经不在那里了,削瘦的身影慢慢穿过花丛,风摇动花瓣,他白袍翩翩,似是随时会被风带走一样。
这人,毕竟是她的初恋啊,初吻,初心,初情,统统给了他。哪个姑娘在情窦初开时不想恋情美好?只是最初的美好,现在被撕碎了,留在心里的只有酸涩。
“王后,高陵越驾崩,太子高陵丹登基,高陵熠为摄政王。说是王和王后用假的朱雪樽毒杀高陵越,要对我们大元宣战。”冷衫满头热汗地跑来,大声说:“高陵熠要把顾倾华剥
皮殉天,让王和王后拿真正的朱雪樽去换。”
“怎么可能,不是让人小心护送,直接把朱雪樽交到倾华手里吗?难道是倾华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