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敢来拦阻。
那匪贼道:“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现在老子们只想要财不想要命,你要惹恼了我们,两个耳朵,鼻子,眼睛,舌头,还有手指脚趾,都给你挨个削掉,不信就试试看。”
马浜疼得恍恍惚惚,哪里还能说什么,宁肯丢财保命。
三大车的宝贝,一样也没有留下,通通地给运走了。
眼睁睁地看着那一伙人扬长而去。
那些珍奇宝物,盘算起来,至少得有几十万两的银子了,就这么被抢了。
马监军疼得钻心,耳畔听人道:“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但凡上点心剿灭了这些贼匪,今日也不至于被抢。”
“谁在嚼舌!”马监军大怒。
说话的其实不是别人,正是跟随他的奴才,只见他一脸不在乎:“你的东西都已经没了,还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吆三喝四的,你也不是监军了,不过是个死太监而已。”说话间,竟冲过来,狠狠地甩了马监军一个耳光。
马监军又疼,又惊,踉跄:“你、你疯了?”
另外几个跟随他的侍从们,也都各自交换眼神,脸色逐渐诡异起来。
这里头确实有两个是马监军的亲信,但他已经没了钱,又是要回京问罪的,他们哪里还肯伺候。
马监军哆嗦着:“你、你们想干什么?”
一个侍从道:“我们不过是想出口气而已!”
这些年马浜在武威作威作福,身边奴婢稍有不如意,便花样翻新的打骂,侍卫跟随从们多半都是吃过责罚的,都是敢怒不敢言。
这会儿总算是因果循环,天理昭彰了。
武威城中。
俞星臣可不管那些,只交代江公公道:“劳烦公公就把这监军府收拾收拾便是了。本来这就是正经督军府邸,正好可以拨乱反正。”
江太监忙问:“那俞监军呢?”
俞星臣道:“我不拘在哪里,也许到沈太守府上叨扰也就是了。”
江太监笑道:“倒也不必如此,去哪里也是叨扰,就如同十四爷所说的,这里的房子管够。何况想必俞大人时常跟十七商议军机,再换别的地方反而不方便。且还有一件,若是让永安侯知道因为我们撵了你出去,只怕她不高兴。”
这若是发生在那天晚上之前,杨仪恐怕确实会不高兴。但……经过那夜,俞星臣不敢过于乐观。
江太监便安排使唤人手,又命人清理打扫。
前厅处,初十四找到俞星臣,在他耳畔嘀咕了一阵子。
俞星臣颔首:“劳烦初军护了。”
初十四笑道:“我不知多高兴干这种事儿呢……就是想不通,我们去干是无所谓的,怎么你也学的……无法无天的?”
俞星臣道:“你可知道那些东西从何处而来?”
初十四皱眉:“他自然是从武威本地搜刮而去的。”
俞星臣道:“我早留意到这屋内的一样陈设都非同一般,但如果当时扣留住了,势必要般般件件向上报,最终恐怕都要流入官手。”
初十四思忖:“所以你才……那你扣留这些想干什么?自己受用?”她笑着问。
俞星臣道:“这些东西都非俗品,武威本地应该也有南边来做买卖的,找几个识货的出手。”
初十四震惊:“你也要敛财?”
俞星臣白了他一眼,走开。
原来他们所说的,正是马监军那三大车的民脂民膏,那个割马浜耳朵的,正是初十四,而他是被俞星臣授意,才假冒山贼,劫掠而回的。
不过十四很好奇,俞星臣要变卖这些东西,想干什么?
无意中,又看到俞星臣交代江太监,把这屋内用不着的那些好的摆设之物,也都拿去当了。
杨仪从初十四口中得知薛放痛打马监军,以及俞星臣努力敛财的事。
前一件,杨仪不觉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