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泽当然不想花力气跟贺三岁辩论「花不花对方的钱和爱不爱对方其实没什么本质关系」这个问题。与其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坦然接受。
于是焦泽心安理得接受了贺澜这个巨大的礼物,并亲眼目睹贺澜忙前忙后指挥手下把这个金贵的浴缸搬进了焦泽二十平的浴室中央。焦泽甚至有一瞬间产生了错觉,仿佛贺澜送给他了一个巨大的鱼缸。
焦泽趁着泡澡,又启开一瓶红酒。他一边品尝红酒,一边对着头顶的吊灯,观赏他手指上那颗散发着光泽的婚戒。
倒不是他已经同意和贺澜结婚。
还是那句话。因为贺澜表示:你不带我送给你的戒指,就等于你不爱我。
焦泽已经深谙他的套路,二话不说把这颗精致的几十万戴在了无名指上。看着贺澜露出了欣慰满意但傻气的笑容,焦泽莫名想到了「地主家的傻儿子」。
他好像以前还不觉得贺澜那么傻。
所以贺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傻的?
不管了。
舒缓的音乐从客厅传了过来,温暖的水流从焦泽周身缓缓流过,焦泽不觉垂下了头。
直到一双手将他从水里捞了出来,他才吃惊地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一身西装的贺澜朝他露出微笑。
“你怎么来了?”他一开口,就是这句话。
“你应该说,”贺澜耐心地教导他,“欢迎回家。”
“而且——”贺澜看着他被温热的水蒸得通红的肌肤,“我并不觉得你应该在水里泡这么长的时间。你又不是海绵。”
焦泽觉得被贺澜这么拦腰抱着有些难为情,尽管贺澜的怀里也是热的。他只能伸过手拽下浴巾,不着痕迹地将自己裹了起来:“不小心睡着了。”
贺澜索性松开他,端起他喝剩的半杯酒一饮而尽:“不错,酒量见长了。以前没见你喝过这种度数的酒。”
“这种程度的酒量,难道不是多练一练就好了么?”焦泽从浴缸里走了出来,“事情都处理完了?”
“算是吧。”贺澜脱下外套,顺手就挂在焦泽原先穿的那件居家服旁边,“老王那边不算棘手。一顿饭的事情。”
“你爸那边呢。”焦泽问。他知道贺澜这个人肯用年假出差,肯定不单单为了解决一些轻而易举的小问题。
贺澜故作迟疑。
焦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爸那边事情没谈成?”
其实没谈成也在情理之中。贺澜的公司虽然发展迅速,但和南区集团这样的老牌大企业谈生意依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贺家父子俩互相看不顺眼很久了,谁知道个人恩怨会不会牵扯到公事上来呢。
贺澜眉头微皱,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贺项深说,我连你都搞不定,凭什么能搞定他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