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英语把手里146分的英语卷子反复看了两遍,“陆总常年屠榜,我也就英语能和他并列在一个高度了。”
谢飞从嗓子里憋出一点轻笑,走到最后排,捏着陆修阳的英语卷子在手上抖两下:“150,你们的差距并不能让你和他肩并肩。”
艾英语立马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痛苦地道:“别,别,我的钛合金狗眼受不了这刺激。”
谢飞把卷子按在胸口,深吸一口气:“沾点学神气息,保佑下次测验我能进前五百。”
盛辞凡嗤了一声:“只有死人才能保佑活人,懂吗?”
冷不防补了个刀,也不知道捅的是谁。
盛辞凡双手交叠抱在胸腹间,手指缩进外套的袖子里。
教室里都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所以冷气向来开得更足。
盛辞凡仰了仰下巴,“带没带外套,借我。”
谢飞一脸问号,“我像穿外套的人?”
果然不能指望自带脂肪层的人。
盛辞凡的位置在教室的倒二排,空调对着他“呼呼”地释放冷气,不知怎的,今天就是觉得阵阵发冷。
班主任老黄在安排座位的时候本着学习互助的心思,给大伙儿安排的都是同桌。
盛辞凡得知同桌是陆修阳之后找老黄辩论了整整一个大课间的时间,他的辩证中心依据是:“我是体育生,对年级第一过敏。”
老黄自动屏蔽这个可笑的论据,可当年级第一的陆修阳也出现在办公室,表达自己对体育生过敏的时候,他决定放弃自己的初衷,笃信“强扭的瓜不甜”,但还是不愿意彻底放弃“扶持计划”,所以把互相过敏的两个人拆分成了前后桌。
陆修阳个子高了五六公分,自觉地挪到了后桌。
盛辞凡脑袋枕着左臂,右手挂在头发上,后脑勺上大写着勿扰。
谢飞确定了一下今天34度的高温,冒死确认:“盛哥,你冷?”
声音略显闷沉:“有点。”
谢飞两腿一蹬,按着椅背往后挪了挪:“不是,盛哥,你哭了?”
盛辞凡烦躁地抬起头,一手按在谢飞的猪脑袋上:“滚!”
谢飞抬手扒拉:“你手挺凉啊。”
盛辞凡随便拿了本书翻开,立在前面,指了指桌上的水果篮对恰好走回座位的陆修阳说:“拿走。”
水果篮没动,一件外套倒是从后面空降下来盖住脑袋,盛辞凡的视线被挡,撩开,转身,还没发言,后桌就不急不缓地开了口:“晒衣服。”
盛辞凡面色不悦:“我是晒衣杆?”
陆修阳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老黄来了。”
盛辞凡转回去坐好,扯下半盖在头上的外套披在身上,拿了本书垫着,趴下。
清清淡淡的薄荷味落入鼻腔,盛辞凡心里想着:啥牌子的洗衣粉?这么骚?
刚腹诽完这一句,他就开始迷迷糊糊起来。
老旧的轮子和轨道摩擦发出“刺啦”的声响,身旁的窗户突然被拉开,外面还是有点燥热的,冷气顺着通风口往外泄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