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辞凡不自主地紧了紧书包的背带,被陆修阳牵着回了座位。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如鸡,氛围沉重得像被涂上了两层浆糊般。
老黄走进教室里,空了两周的位置终于等回了主人,他的手指从镜框下探进眼眶,揉了两下,有几分小庆幸,走到盛辞凡的座位旁,“回来就好。”
盛辞凡不自在地点点头,他还是无法接受大家的目光,那种带着同情和诧异的目光就像是一层滤镜,给他渡上了软弱的色彩。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定义。
老黄占用了早自习的几分钟时间,拿了张报名表交给体委:“经过学校领导的商定,今年的冬季校运会,全员参加,包括高三年级。”
教室里雀跃起来,校运会摆上来,就跟白送了四天假期一样,堪称捡便宜。
教室里炸开了锅,三两个凑一起讨论起项目来。
下了早读课,体委拎着报名表,拍到盛辞凡桌子上:“唉,你跑不掉的。”
盛辞凡刷题的笔尖顿了下,教室里的目光再度聚焦在他身上,靠窗户的男生爽朗地道:“盛哥,咱班今年能不能拿第一,还是你说了算!”
谢飞不太敏捷地转了个身:“盛哥,请务必继续带飞。”
“……”
“别墨迹,大伙儿等着填缺呢!”体委叩叩报名表,“不说的话,我随便给你填上了啊。”
少年时期,总有那么一群人,笃定了义气,只要你回来,便是艳阳晴天,过往的狂风暴雨只是生活的调节剂,没什么大不了的。
盛辞凡扫了眼报名表,“你们先报,我补缺。”
“哦盛哥威武!”
“盛哥就是刚!”
“来来来,我报四百米!”
“……”
教室里旗鼓升天地哄闹着,陆修阳藏在桌下的手轻轻握了下盛辞凡,眼尾眉梢都蓄着笑意。
盛辞凡做贼似的瞥瞥周围,应该没人看得到,他凶巴巴地瞪了眼陆修阳,缩回手,拎着杯子去外面接水。
走廊里站着一对夫妇,男的头发半白,女的皱纹满面,夫妇两显得有些沧桑。
盛辞凡问:“叔叔,阿姨,你们找谁?我可以帮你们喊一声。”
女人感激地看着热心少年:“请问,盛辞凡今天来上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