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几乎入了神,下意识想着,那块玉是他送的,人,也该是他的。
这个认知使得沈宴无比的愉悦,满身的戾气都不自觉消了。
出了会所门,沈宴倒是没难为楚辞,耐着性子帮她叫了辆车。
楚辞没个眼力见,扭扭捏捏磨蹭着不肯走,她依依不舍的想和沈柯告个别,眼睛都巴巴往沈柯那边瞅。
只是没等她想好说辞,就察觉到一道阴鸷的视线。
楚辞惊恐的看过去,就看到沈宴面无表情地睥着她,刀尖尖的刮在她身上,看透她一样。
楚辞如坠冰窟,想起了沈宴的不好惹。
沈宴收回目光,又恢复成先前吊儿郎当的笑模样,他扯着沈柯上了另一辆车,上车前,漫不经心说:“以后别来这种地方,不干净。”
楚辞总觉得沈宴那声不干净,说的是她,满腹心思就那么消了,没敢说话。
英语社那个演出,到了快要收尾阶段,排练时间日渐长了。
楚辞先前还真熄了追求沈柯的心思,毕竟沈柯对她爱答不理的,她再火热也没用。
但是经过会所这么一遭,她就又生出了点苗头。
本来那天晚上的阵仗,她该是害怕的,等熬过了两天惊慌失措、担惊受怕的日子,再一想,就越来越觉得沈柯对自己有意思了。
人总是对拯救自己的人有超出友谊的念头,并且进行美化,况且沈柯不丑,哪哪都应了她的心思,楚辞难免多了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沈柯不搭理她,她就美化成沈柯害羞,没谈过恋爱;沈柯帮她搬凳子,她就觉得沈柯有意示好;俩人对剧本时候,说的那些个王子和白雪公主的情话,她都觉得是对自己说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美的冒泡了。
以至于俩人排练的某天,到了王子吻醒睡着的白雪公主时,她就失神的勾住了沈柯的脖子,主动去吻他的唇。
太过猝不及防,沈柯躲的时候被她蹭到了脸,红艳艳的唇印子,拖的脸上多了一道红痕。
好巧不巧的,就被沈宴看见了。
沈宴也是临时起意,闲着没事干,就来这边看话剧排练,这一幕,刺激的他什么理智都没了。
英语社还有别人在,男生都在那边起哄,楚辞偷着眼睛看沈柯,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模样娇娇。
沈柯不高兴地擦擦自己的脸,头一抬,就对上了沈宴阴沉的眼睛。黑漆漆的眼睛,黑洞似的吞着人,偏偏唇角勾着三分笑。
“沈宴。”沈柯只是本能地喊了声,他直觉沈宴在生气,不是平时那种小打小闹,是真的在生气了。
他猛然的就有点怕。
旁的人被他这一声转移了注意力,才注意到刚走进门内的沈宴。
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总有种生下来就骄矜的气质,英语社这些人没来由局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