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
从盛家出来之后,元初心头一直萦绕着一股莫名的不安。回到战王府,她立刻唤来自己最为信任的暗卫,吩咐他们去彻查一下盛宏的那位寒门弟子。毕竟,作为墨家的一员,她必须要弄清楚盛宏究竟给自家侄女挑选了怎样一个夫君。
元初静静地坐在书房之中,眼神专注地翻阅着手中的书卷,但思绪却早已飘向远方。她深知婚姻之事关系重大,不仅关乎个人幸福,更牵扯到家族荣辱。而如今,盛宏竟然如此轻率地决定了墨兰的婚事,实在令她难以释怀。
正当元初陷入沉思之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抬头望去,只见自己的丈夫远徵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见此情形,元初连忙起身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发生何事了?为何脸色这般难看?是谁惹得爱妻不快?”
远徵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并未直接回答元初的问题。他缓缓走到书桌前,伸手拿起一份文件递给元初,语气沉重地说:“你看看便知晓了。”
元初接过文件,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文字,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她猛地站起身来,怒不可遏地将手中的玉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在安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元初愤怒地质问着。
远徵走上前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莫要动怒,先冷静下来再说。”
元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怒火。然后,她将那份文件递给了站在一旁的远徵,沉声道:“你来看看这个。”
远徵疑惑地接过文件,仔细阅读起来。当他看清上面所记载的内容时,不禁瞪大了眼睛,失声叫道:“这是?”
“没错,这就是我那所谓的姐夫替墨兰找来的如意郎君。”元初咬牙切齿地说道。
“岂有此理!此人怎能配得上我们家墨兰?简直是荒唐至极!”赵徵义愤填膺地说道。
元初气得牙根直痒,心中暗骂盛宏不知好歹。远徵目睹此景,原本还在思索盛宏为何挑选如此一人,此刻也不再纠结,他转过身紧紧抱住元初,轻声说道:“不如把墨儿接到战王府小住两日吧,盛宏此举着实令人费解。。。。。。”
“也罢。”元初心念一转,想到盛宏那些荒唐行径,便点头应下。毕竟在这个时代,许多先生都会将得意门生接回家中居住,可人家在领回去之前定会仔细调查一番人品家世。然而盛宏倒好,未经任何审查便让其入住家中。且不论这弟子家境如何,单说他家那位守寡的母亲,就绝非普通人物所能应对得了的。更让人头疼的是,这位弟子极其自负,居然在盛家两位嫡女之间左右逢源、挑三拣四。至于盛明兰嘛,打从一开始就入不了他的眼。
这其实压根儿就不算什么大事,真正关键的问题在于,此人竟然妄图迎娶两位娇妻,而且还非得是盛墨兰和盛如兰不可!其缘由嘛,无非就是看中了她们二人娘家那雄厚无比的势力罢了。毕竟这两家可都是名门望族,任何一方的助力对于他而言都至关重要,舍弃哪一家都会让他觉得惋惜不已。然而,需要说明的是,这种荒唐念头并非出自他本人之口,而是由他那位守寡多年的母亲一手策划出来的馊主意。这位寡母一心只想着如何借助亲家的力量来巩固自家地位、提升家族威望,全然不顾及儿子的感受以及可能引发的种种后果。她自以为聪明绝顶,却不知这样做无异于玩火自焚,稍有不慎便会将整个家族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待元初好不容易将内心翻涌的情绪压制下去之后,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唤来了一名亲信,并轻声吩咐道:“去给盛府的四小姐盛墨兰传个口信儿,就说本王妃近日甚是思念于她,希望她能到我这府上小住几日。”那名亲信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元初又差遣另一个人前往林噙霜那里,向她说明事情的原委。
且不提林噙霜看到那些资料时气得几乎要昏厥过去,但可以确定的是,当她拿到这些资料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了王大娘子处。至于她们二人之间究竟谈了些什么,旁人不得而知。然而就在次日清晨,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盛墨兰竟然领着妹妹盛如兰一同来到了王府,准备在此暂住一段时日。
王大娘子与林噙霜交谈结束后,她满心愤懑地回到葳蕤轩。一进门,便瞧见那些往日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摆件,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她内心无法言说的苦楚和委屈。于是乎,她当机立断地下令,让人将整个葳蕤轩的摆件统统更换一新。
然而,即便如此这般肆意宣泄,王大娘子心头那股憋闷之气依旧未能消散半分。她愁眉苦脸地坐在榻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嘴里喃喃自语道:“嬷嬷呀,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哟!竟寻得了这么个夫君?先时险些害得我的华儿身败名裂,而今连我的如儿也差点儿被他招来之人给算计去啦!”
“姑娘。。。。。。”站在一旁的嬷嬷刘妈妈,眼见着自己从小看顾到大的孩子如此愁苦模样,心中不禁一阵酸楚。她情不自禁地唤出了王大娘子尚未出嫁时的称谓,试图用这份亲昵来慰藉主子受伤的心。
刘妈妈对于自家姑爷的为人品性自然是心知肚明,但她万万没想到,这次姑爷居然会如此荒唐行事,未经详察便将不明底细之人带入府中。幸而此次自家的五姑娘未曾遭其毒手,否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此处,刘妈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暗自庆幸之余,更是对姑爷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愤怒和失望。
“夫人莫要太过忧心,幸而五姑娘此番并未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刘妈妈轻声安慰道。
王大娘子轻叹一声,“我如何能不忧心?如儿她还小,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怎么活呀!”
刘妈妈连忙宽慰,“好在如今一切都已过去,姑娘也平安无事。日后,咱们多加防范便是。”
王大娘子微微颔首,心中却仍旧烦闷不减。“这家里家外的事情,真是一桩接着一桩,何时才是个头啊……”
刘妈妈眼珠一转,提议道,“要不,夫人出去走走,散散心,或许心情会好些。”
王大娘子想了想,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也好,那我便去花园里转转吧。”说罢,她便起身朝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