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咋知道的?”赵宝鲲问,坚决不打算被赵德川套话。
赵德川目光凝重,看着两人沉声道:“你们这是已经打定主意了。”
兄弟二人不说话,半晌,赵德川叹气道:“罢了,由你们这一次吧,没道理老的还比不得小的胆大。”
“爹……”
赵宝鲲还想说些什么,赵德川却摆了摆手不耐道:“行了,滚出去吧,别烦你爹!”
赵宝鲲:“……”
赵宝鹏:“……”
将两个不孝子赶走后,赵德川在营帐内来回踱着步子,赵夫人看向他道:“真的要让鲲哥和鹏哥去冒这个险吗?舒意那丫头的话可信么?”
没错,消息是沈舒意让人送的。
她不救寻死之人,亦不帮自弃者。
赵家若信她,必须做出选择。
赵德川坐在椅子上,长叹了口气:“舒意丫头倒是好心,只是这事难免胡闹,我赵家受陛下忌讳,若是风头太盛,岂能善终?帝心难测,又岂是她说能帮侯府复起就能复起的?实在是异想天开!”
“那你还……”赵夫人满眼忧色。
赵德川冷眼看她:“什么我还?你没见那两个兔崽子都做好了决定!如今舒意丫头的话可比我这个老子好用多了。”
赵夫人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何况,不说两个儿子,她也喜欢沈舒意,只不过这种朝堂之事,又岂是她这样的闺阁千金能懂的?
“小叔那边怎么说。”赵夫人问。
“别提了,这小子也中了意丫头的邪,如今还在收煤,你看看今年这样子,哪像个寒冬?砸这么大把银子进去,侯府今年的生意怕也要赔上不少!”赵德川沉声开口。
赵夫人喃喃自语,说不出话来。
赵德川亦是没再做声,掀开帘子走到帐外,看着长空,长叹了口气。
当真是天要绝他赵家吗?
否则家里这一个两个、怎么会都听一个小姑娘家的妄言?
实在是…荒谬啊!
*
翌日,上午。
帝王百官都已经安顿好,亲眷仆从亦是收整完毕,人们各司其职,最初的混乱散去,一切按部就班、井然有序。
沈舒意心情不错,同姚卉妍、沈清欢、赵雪卿几人一道在营地里闲逛。
许是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一行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显然心情极好。
没走出多远,沈舒意便见着不少男儿在一旁切磋,这会同人交手的正是赵宝鲲。
不知是不是人生忽然有了希冀,亦或是压抑太久,少年显得身姿伟岸、意气风发,长剑在寒风里武的格外漂亮,凛冽的寒光折射着秋日的艳阳,晃的人眼生疼。
就在这时,另一行人簇拥着一身着玄色金纹蟒袍的男人,缓缓走近。
男人头戴金镶翡翠的珠冠,面庞阴柔,目光阴狠,此刻双手捧着一个金色龙纹花枝的汤婆子,站在不远处,观起两人对峙。
不少人惊觉此人,纷纷让开,问安道:“参见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