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约:“师兄,要是抓周时还这样,怎么办?”
“不抓也没关系,不抓也有不抓的说头,怕什么。”哪里个个小孩都会在周岁宴上乖乖抓东西的,参加宴席的人里,总有机变极高的。
这样讲孟约就不再操心,干脆抱着阿玩,王醴便在一旁看着母子俩玩各种玩具。阿是亲妈玩什么,他就跟着玩什么的,基本没有什么突出爱好,一门心思讨好亲妈。
下午,孟老爷到南京,一家三口到车站去接的。孟老爷看到阿,这叫一个开心,至于女儿女婿……那不重要。孟老爷一把抱过阿,阿先是挣扎几下,一会儿后就不认生了:“这是还记得外公是吧,阿真是个贴心的孩子,几个月不见,长得挺快,也重了许多。跟年年小时候还挺像,尤其是鼻子,一模一样。”
孟约捏捏鼻梁:“爹,阿鼻梁是塌的。”
“你小时候也是,长着长着才有点鼻梁起来的,阿以后肯定也会。再说,哪有全塌,不是还有点吗,可不能当着孩子面这么说。”孟老爷坚信传统观点,小孩子都小气,千万不能说不好,万一真照着来呢。
孟老爷抱着阿就不舍得放手,阿也万分随遇而安,要抱就抱好了,这会在外边闲逛儿心情好着,才不哭呢。孟老爷一路上,总想给阿买这个,买那个。孟约也没阻止,土豪不差钱,既然想表达爱就随便怎么表达吧。
抱着外孙狠狠亲相一通,孟老爷还嫌不够,抱着往科学院去,要去显摆显摆他的大外孙子。如今天气暖和,阿也大了,孟约自不拘着,爱带哪带哪儿去,多带个相熟的仆妇就成。
到次日,大宴宾客,宴罢准备好要开始抓周。桌上铺着红布,布上有各种各样的东西。有花朵有吃的,还有各种小玩意儿,也有缩小的书笔琴棋,刀剑枪炮,官凶虎符:“来,阿,快点挑样喜欢的带回家去。”
孟约凑在王醴耳边小声说:“他不会什么也不要吧。”
王醴:“哪知道,教是略教过一点,但你说让他自己发挥,我便没指着哪样让他拿。没事,真不拿就叫万物不萦于怀,豪阔爽气。”
“拿花朵呢?”
“莳花弄草,乃有闲情也,做个名士隐士也都不错。”
“拿吃的呢?”
“民以食为天,此亦家国大计也。”
孟约:好的,我不担心了,就是抓块板砖估计都有好听的说法。
阿倒没为难大家,大约是说了“喜欢”“带回家”之类的词儿,阿瞅着那支笔挺好拿起来瞅。和田碧玉笔管,上好紫毫,做得短短小小,多半是做来随身携带方便书写绘画。阿许是见多了孟约画画拿笔,王醴在书房里拿笔,把笔拿起来,直接递给孟约:“妈。”
“我家阿真棒,都会给妈送礼物啦。”孟约接过笔,王醴把阿抱起来。
拿的是笔嘛,自然什么话都好说,有说子承父业,来日必高中的,也有说许子承母业,将来写尽天下事,绘尽世间情的。
“将来若是个好笔头,阿孟姑娘可要从小教他画画啊!”
“小郎君还是登科好,不过画画也可一并学着嘛,听闻王通政画也颇好。”
“正是,何不兼而美之。”
阿这半天可能折腾累了,扑进王醴怀中,没多会儿就睡着,别人怎么说他都已经听不见,王醴道:“别的不知道,心宽必定如年年。”
孟约:“你我皆心宽,何必单说谁。”
王醴要是不心宽,只怕会一直在过去里走不出来,沉缅于往事的王醴必定不是他们相遇时的样子,不会不管立身何处都有一颗向暖的心,那样的话,可能一切都不会是今天这样。
所以,感谢你成为了这样的你,并跨过茫茫山海与我相遇。
吕撷英:“嘿,我们还没走呢,这样旁若无人的。真的不好。”
孟约:“先生!”
#我家先生真是一盏好灯,不管是在人生道路上,还是在你侬我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