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潺潺,明月高悬,在黑黝黝的丛林外,流水畔,两顶幄帐扎到了空地上。
火苗窜起,在幄帐外的火堆上,几条鱼被烤的外焦里嫩。白萩在一旁眼巴巴地瞧着,大师兄笑道:“师父和阿竹还未回来呢,再等等。”
他们离开剑宗已有数日,一路朝西行去,西方荒芜之地很多,师父说,他们可以捡一块无人要的地,重建磐石峰。
在修真界,开荒后,可以与土地结灵契,从此有了归属。
他们说着话,只见火光暗了下去,风一吹,灰烬扬起。
大师兄道:“快没柴火了。”
他回眸一瞧,敞开的幄帐里悬着一盏灯,阿恬师妹在读书,梦玦在用一大把狗尾巴草编兔子。
他想了想,起身道:“我再去砍一点柴。”
白萩一喜。
大师兄很快发觉不对:“不行,小师妹,你得跟我一起去。”不然回来鱼就没了。
“我不要……”白萩向来好吃懒做,闻言,揪住他的衣角:“我不去。”
“那可没人了。”
“有师姐。”
“你师姐才结婴,让她休息。”
“还有他。”
“你说恩公师弟?”林苦寒不敢使唤梦玦,闻言摇了摇头:“不行。要不你去说?”
白萩立刻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她自己是什么档次,敢使唤主人?不过她眼珠子一转,立刻有了主意,并冲大师兄使了个眼色。
“师姐,”她朝里面甜甜喊了一声,见宋恬回眸,指了指火堆:“没柴火了,师姐去砍一些好吗?”
宋恬放下玉简,起身道:“好啊。”
梦玦编兔子的动作一顿,他抬眸望了望幄帐外的夜色,信手将编了一半的草兔子放下,假装漫不经心道:“巧了,我也想去林子里转转。”
他随着宋恬一道踏出幄帐,大师兄顿时心生警觉:这孤男寡女,大半夜的,一起钻林子?
就算梦玦是师父的恩公,他毕竟来历不明,身份成谜。平时敬着他也就罢了,难道他潜伏在磐石峰,就是为了勾搭自己的师妹?
这可不行。
想起那些年师妹所受的情伤,大师兄顺口道:“我也去。”
宋恬微微惊诧:“用得到这么多人吗?”
她是修士,说是砍柴,不如说是用剑直接砍断一棵树,然后劈成数块就行了。梦玦也有些不悦,只有白萩喜上眉梢。
“都去吧,我看家,此处山林茂密,多砍点带回来,听说西方都是荒芜地带。”白萩十分乖巧道。
这么一听也有道理,只有梦玦冷冷乜了她一眼。
三人朝密林走去,宋恬在中间,两边分别是大师兄、梦玦。她莫名觉得氛围有些怪异,于是开口道:“听说昨日师父给五星剑宗的掌门写了信。”
“是啊,我听师父说,他觉得扶光剑阵的疑点颇多,云华临死前说的话,或许有一两句是真的。”大师兄道:“师父毕竟在剑宗两百多年了,总归有些放不下吧。”
“师父是好心,”宋恬轻叹道:“但他们,或许并不在意。”
“不知为何,我觉得此行不会顺利。”
“放心,”她展颜笑道:“我们有梦玦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