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父王被她的美色迷惑,事事都对她言听计从,而她不但达到了目的,还乘机挑拨他们父子间的感情。
因此,迪南虽身为王子,但从未感受到父爱的温暖,加上母亲又早逝,因而渐渐养成他偏激的个性。
但他唯一明白的是,像莎莎那种一开始便故作温驯的女人最可怕,她所有的温柔婉约都是装出来的,事实上,她就像毒蝎,沾都沾不得。
他发誓绝不会重蹈父王的覆辙,绝不!
直到三年前,他正式承袭殿下爵位后,莎莎因为过于担心害怕,整日生活在忧心惶恐中,终于抑郁而终。
该死的女人……若非她已不在人世,他肯定要将她五马分尸、狠狠地鞭打她,将过去她烙印在他身上的伤痕,全都转印到她身上。
迪南幽幽地从回忆中凝神,这辈子他最恨那种外表美丽多姿、柔弱堪怜的女人,那就仿似莎莎刚到王宫时所假装的模样,令他作呕。
而那只笔座,正是他十六岁生日时,她虚情假意下买给他的礼物?还记得他一拿到手,便将它扔得远远的,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也不知刚刚那个侍女是从哪儿翻出来的,真是晦气!
这时,寝宫房门又响了两声,迪南不耐地咆哮道:“谁?”
“是我,妮娜。”妮娜是王室的老仆,自王妃去世后,便是由她一手照顾迪南长大,也是在她的袒护下,让迪南好几次得以躲过莎莎的魔手。因此,迪南对她有着深深的感激,也唯有对她不会摆出的架子。
“请进。”
“殿下,您又发脾气了?”
妮娜一进屋里,就主动将他屋内所有的窗帘拉开,让外头的阳光得以照射进来,使这间屋子不再这般阴凉。
“妈的,又是哪个侍女去向你告状了?”他拢起眉心,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
侍女、侍女!又在耍奸使诈了,她们勾引不了父王、拉拢不了他,便耍起这种小鼻子、小眼睛的手段,如果让他查出是谁,他一定立即送她上断头台。
“没人向我告状,是我自己看出来的。”妮娜叹了一口气,“才一进门,我就听见您大吼大叫的声音,任谁也听得出来您又在闹性子了。”
她仔仔细细看着已长大成人的王子殿下,心想时间过得还真快,尔雅王妃已走了二十年,迪南也已由小男孩变成如今拥有天生王者架式的男人!
他的黑眸一沉,冷冷地说:“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侍女居然拿出那只莎莎买的笔座放在我的房里?”
当他看见那玩意儿,怎么还能隐忍住脾气不发作呢?
“她是新来的侍女,什么都不懂,慢慢教她嘛!”
“怎么又有新侍女?王宫内三天两头招入新侍女,不觉得麻烦吗?”他语气不善地说。
“还不是都是因为您吗?”唯有妮娜对他的怒气蒸腾,才能不为所动。
“我?”迪南的眸光倏然激射。
“是啊!每个进宫的侍女几乎都待不到一个月,她们还不是被您那暴怒的性情给吓走的,别再将所有的罪过都迁怒于她们,她们不是莎莎。”她语重心长地劝说。
“妮娜!”他震愤地望着她。
“难道我说错了?”她笑了笑,完全不理会他的怒意。“别生气了,国王陛下有急事想与您商量,要我请您到餐厅共同用餐。”
“我不去。”他痛恨父王,若非他为女色所,他也不会有那种悲惨的童年。
尤其是在莎莎的蓄意挑拨离间下,他与父王的关系变得很生疏,甚至可以说到了“恶劣”的地步。
迪南甚至想过,如果莎莎有为他生下一个男孩,那这个殿下的位子绝对轮不到他的头上。
“我知道您恨他,但他毕竟是国王,也是您的父亲,他找您就表示有急事,您还是去看看吧!而且,您就要继承王位了,国家大事您也该了解的,不是吗?”
妮娜相信迪南是个聪明的男人,更是个有君子之风的君王,只是,过去的仇恨淹没了他的理智,让他变得有点愤世嫉俗。
若能有让他发挥智慧与专长的机会,他必定能做得比现在的国王更好。况且,国王的年岁已大,也到了该交棒的时候了。
迪南揉了揉眉心,眯起眼,无奈地说:“好,你先下去,我待会儿就到。”
妮娜笑了笑,很高兴自己并没有看错他,“别让国王陛下等久了。”叮嘱过后,她即刻退下。
而迪南则走到窗口,看着阳光照射下的整片江山……虽说王子殿下这位子太沉重,但他有信心一定能做好它。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