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人和她打招呼,她没有回头直接只是摆了摆手,在看到账户上的数额后,内敛的银灰色的眼眸终于露出几分快意。
温格摘下耳返,装作自己刚刚开完会的样子走出会议室。靳欢熙还在等着他,她的脸色苍白,纤细的手指互相紧挨着,她甚至都不愿意坐下。
“你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多穿点衣服。”温格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靳欢熙身上,他包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拉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你知道泽费罗斯在哪儿吗?”
这句话可真是一道晴天霹雳,温格握着她的手腕,温和地问她:“哦,谁跟你说的?”靳欢熙看着他,她只想知道她问题的答案。
“是大姐告诉你的吗?”温格又问。
看靳欢熙的模样也知道,他说中了,他早知道会有人了管,不是百里寅也会是阿莫斯,只是他没想到,百里寅居然会对他的家人下手,她居然盯上了靳欢熙。
可靳欢熙倔强得不愿意退让分毫,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利用了,温格只好点了点头,先安抚好她。
“为什么?你不是说他是你弟弟吗?你们不是兄弟吗?”靳欢熙跟着温格进了会议室,温格把门关好。
“不是我做的。小欢,你误会我了。”
“可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吗?我不相信,你一点办法都没有。”靳欢熙坐在椅子上,温格半跪在地上拉着她的手。
见他久久没有回复,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靳欢熙也觉得有些奇怪,她放缓自己的语气。
“温格,告诉我,别让我不明不白地被骗,我讨厌你瞒着我事情。”
温格还是没有言语,靳欢熙心急如焚只好自己去猜。
既然温格知道,还会这么为难,那这个带走泽费罗斯的人一定是他认识的,甚至是很亲近的人,靳欢熙不了解温格的朋友,但多少也知道几个。
“是阿莫斯老师?”她问。
温格很快地摇了摇头。
“祁应?”
他还是摇头。
“董聆跃?”
这次他不动了,只是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真的是他?”靳欢熙倒吸了一口冷气,董聆跃平时是太活跃了些,可他怎么敢直接动手的?他哪来的底气和能力?
“是我没管好他。现在,他长大了,我已经管不住了。”可温格的反应又不像是伪装的,而且,他为什么要把事情推到董聆跃身上呢?他也是他们的家人啊。
“温格……我不明白,聆跃他是有些调皮,可也,也不是那种人。”
“你也不相信我吗?”温格抬头看着她,他苦恼地皱着眉头,眼眶里甚至有了泪花,“上个月我和泽费罗斯有些摩擦,聆跃就背着我偷偷约泽费罗斯见面,这事甚至还惊动了警察,他们都差点被抓。我没有理由要说这些谎话啊。”
最高明的谎言就是陈述大概事实,只修改细枝末节。
“可你,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让聆跃放了他?”
“不能放了他,如果我们直接放走人,不就是间接告诉所有人是我让人干的吗?聆跃做的在外人看来不就是我做的么。”温格站起来扶着靳欢熙坐着的椅子。
”那你也不直接杀了他?他不是你的竞争对手吗?”靳欢熙这个问题让温格有些惊讶却也使他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他围着椅子转了一圈,最后停到她面前。
“如果我直接动手,就相当于破坏了游戏的规则。继承人之一的泽费罗斯可以被人谋杀,那我不也一样吗?以后谁还会按现在的游戏规则继续下去?”他抚摸着靳欢熙的脸颊,会议室的温度比较高,这样才让她有了些许暖色,“这件事我们就不要去管了,聆跃自己做的就要他自己负责,大姐如果要管,我也毫无办法。”
温格垂着睫毛,他的表情看起来无奈又深情,以前靳欢熙很吃他这一套。
“小欢,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这样做。我不想你受到伤害,所以,别再管这些了,好吗?”
靳欢熙抚摸着他的脸颊,温格瘦了一些,睫毛划过手指肚的时候还是以前热恋时候的感觉。可是温格……你既然已经知道这件事这么危险,甚至会让你的家人受到牵连,那你为什么还要做呢?
靳欢熙的胸口一阵绞痛,她又想起了那些白色的粉末……他明知道的,他明知道是什么东西害她家破人亡被扒开衣服烧毁皮肤的……他从来都知道。她的耳垂,脖颈,手指变得沉重不堪,温格为她买的各种首饰让她再难以开口说那些指责他的话。
“……好,我会在家里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