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居士忍不住又看了徐舒舒一眼——他给傅潇的地图上虽然标注的清清楚楚,但要这个几乎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在这一路上既要防着官兵的追查,又要照顾身受重伤的傅潇,可想而知她已吃了多少苦。
徐舒舒果然瘦了许多,但她目中却多了往日不曾有的坚毅;她的模样虽然有些落魄,但此刻的她已美过她身在尚书府的任何时候。
闲云居士叹道:“舒舒,这一路真是辛苦了你……书呆子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师父言重了。”徐舒舒脸蛋微微红了红,像是两个熟透的小苹果。
“这么说来,你们也不知柳清风是谁杀的?”闲云居士又皱起了眉头。
傅潇动容道:“柳清风死了?”
当闲云居士把二十一具尸体的死状叙述完之后,傅潇也皱起了眉头:“按师父所说,那些尸体中并没有小王……难道杀死柳清风的凶手与小王相关?”
闲云居士笑道:“罢了,想不通便不必想了……狐祖宗在哪儿?他没咽气吧!”
傅潇怔住!他失声道:“师弟没有与师父一同回来么?”
闲云居士的笑容登时僵住!
“对……对了……你们先走一步,而我下山时也没见到姜兄弟与逸儿……”闲云居士胸中一窒,连退了几步,直到坐在一张旧椅上时才稳住了身子,喃喃道:“他……他一定还在外面……”他猛地拍案道:“我去找他!”
闲云居士这一掌没收住力道,居然将那桌子拍散了。
傅潇急声道:“师父,我与你一同去找……”他话才说了一半,又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徐舒舒看得心中一急,赶忙端起一碗热水去喂傅潇。
闲云居士皱眉道:“你看你这模样,没有人搀着你,你怕是连这片林子都走不出去。”
傅潇道:“可师弟……”
“为师一人前往,只要照顾狐祖宗一个即可。”闲云居士“哼”地一声,打断道:“若带上你,岂不是要照顾两个。”
“弟子无能。”傅潇叹了口气,黯然低头。
徐舒舒柔声道:“夫君,没什么事难得住师父的。你且养好伤势,待你好的差不多时,师父必已带着叔叔回来了。”
闲云居士道:“不错,舒舒就比你懂得是非,枉你饱读圣贤语录……”
闲云居士才教训了一半,忽见徐舒舒双脚一软,接着便坐在了床上。
傅潇忙扶住妻子,急道:“舒舒,你可是近来累到了?”
徐舒舒面色微白,无力地说道:“我……我也不知怎么的,近来时不时便会头晕欲呕,可又吐不出些什么……”
闲云居士怔了怔,心中思量从他们自“两斤烧酒”相会至今日差不多已过了一个半月……
“舒舒,你……莫非是有喜了?”闲云居士的本皱着的眉头顿时舒展了。
“有喜了?”傅潇与徐舒舒居然比闲云居士还显得惊讶。
“我……我有孩子了?”傅潇自语了几遍,忽地握紧徐舒舒的柔荑,激动地说道:“舒舒,我们有孩子了!”
“想来……想来是的……”徐舒舒的面颊更红了,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
“既然你将为人父,更该留在此处静养。”闲云居士瞥了傅潇一眼:“如今还是舒舒在照顾你,但再过段日子,便要你照顾舒舒了。”
傅潇面露几分难色:“这……寻回师弟之事就全仗师父了。”
“那小子命硬,绝不会死得这么容易。”闲云居士收起刀剑,转身就走:“事不宜迟,为师此时便出发……说不得为师带回狐祖宗时,舒舒已是个大肚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