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一品红说的解药,二十年一开花,二十年一结果,如今枝头上正挂着个小小的果子。
他伸手碰了碰那颗果子,“吧唧”一声,果子从枝头坠落,滚到了白玉地砖上。
十苦惊骇失色,连忙小心翼翼地捧起:“主子……”
萧弈在十苦的惊呼声中,用指尖捏碎了那枚果子,木屑从指间飘落,一根细小的木屑扎进他的指缝,渗出细微血丝。
他像是感知不到疼痛,面无表情道:“木头雕刻的假果……”
他吩咐内侍拿来浸湿的手帕,仔细擦拭那株植物,植物表皮涂抹的雪白颜料很快被擦去一部分,露出原本的碧绿色泽。
十苦骇然:“这……这不就是寻常荆树?!”
细细想来,当初在白首山时,成日里天寒地冻,这株植物上覆盖着厚厚一层白雪,再加上过于珍贵不敢近距离接触,因此众人才会被蒙骗过去。
萧弈狠狠捏烂了那株荆树。
骗局!
没有水晶棺也没有解忧果,从最开始前往白首山,就是一品红苦心孤诣设下的骗局!
目的,不过是拆散他和南娇娇!
他眼睛充血:“贼道人呢?!”
十苦老实道:“主子,他如今还在白首山。”
萧弈看似在笑,眼睛里却毫无笑意。
北疆贫瘠。
一品红无利不起早,他不肯回长安,定然是事情还没办成。
必定是南娇娇还活着,他没能找到她,因此需要继续留在那里,而另一边,他弄出一具尸体冒名顶替南娇娇,叫十苦他们弄回长安向他交差,好叫他彻底死了那份心。
口口声声说是他的师父,口口声声说爱他……
可他的行为举止,却专横到极致!
萧弈眼底恨意涌动:“准备车驾,朕要前往白首山——不,先飞鸽传书给萧随,叫他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立刻囚禁一品红。”
飞鸽传书,毕竟比他骑马过去快得多。
十苦赶忙应了声是。
他去准备飞鸽传书,萧弈发泄般掀翻了龙案。
他看着那水晶棺椁就刺眼,冷冷道:“抬下去烧了。”
内殿。
阿弱趴在珠帘旁,听得迷迷糊糊。
他不懂父皇和国师之间的算计,只知道阿娘现在遇到了危险。
他揉了揉小脑袋,突然转身就往外跑。
裴初初泪盈盈地跪坐在地,小手还是红肿的。
她见阿弱撒丫子往外跑跑,连忙爬起来拦住他:“你才被陛下教训,你又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