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树的心理素质显然比我想象中好很多。听我说完,他甚至还赞同地点了点头,接着条理清晰地开始反驳我:“苏恬,这就是你不懂事了。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我是你老公,我没有正式与你办离婚手续,不管我失联多久,于情于理,我是不是还是你老公?”
我真是肺都要气炸了,于是白眼一翻,说:“乱扯什么别的,你永远不可能成为我的老公!”
袁树也不恼,只是继续追问,“你就说,我说得对还是不对?”
我的脑回路有点短,略微回想了一下他说的话,好像是有几分道理,我没有多想,说:“就当你对。”
袁树看着我,露出了如狐狸般的微笑:“那么同理可证,我是你男朋友,我们没有正式说分手,虽然我消失了五年,但是于情于理,我还是你的男朋友。”
……
真是无赖不可怕,就怕无赖有文化。
袁树这浑蛋,不是挖了个坑等我跳吗……
更可恨的是,愚昧的我竟然真的跳了。
真是气死我了。
现在我连翻白眼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想彻底告别这个浑蛋,所以我大手一挥,说:“那行,我现在跟你分手。”
如果一切都按常理出牌,那么袁树不会是袁树。现在我们就不是这种前任相见、分外眼红的状态。
袁树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边,笑容看起来温柔又无害,像一个情意绵绵的男人在包容闹脾气的女朋友一般,他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说:“亲爱的,我不同意。”
温热的呼吸扑在我耳边,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这边,我被他撩拨得心律不齐;那边,他就开始愉快地补刀:“并且,我觉得为了让我们的感情有一个质的飞跃,我们还是住在一起比较合适。”
他一边耍无赖,一边利用美色勾引我。
双重夹击之下,我溃不成军。
但我最后一丝理智提醒我,这一切都是套路,都是袁树这个渣男的套路。谁知道他哪句话出自真心,哪句话源自假意,谁知道他哪一天一不高兴会不会又落跑。
比想象更有力量的永远是行动。
于是我对准袁树的下巴,来了一记左勾拳。
谁料那记重拳被他稳稳地接在了手心。他顺势一拉、一抱,我整个人滚进了他的怀里。
“这就开始投怀送抱了?这么迫不及待?看来你很期待我们的同居生活嘛。”
期待个鬼,老娘我是想揍你啊!
“哦,对了,忘了提醒你,如果你再对我使用武力的话,我可能就要和你商量一下赔偿协议了。”
袁树一只手将我固定在怀里,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份合约。我定睛一看,他拿的就是上次我将他踢到住院后,我公司与他签订的赔偿协议。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我拿过那份协议仔细看了看,最后一条说“赔偿袁树医疗费加误工费共计三十万元,此事与时光杂志社无关,由苏恬一人承担”。
我看了看落款。
即使那签名很潦草,我也能一眼认出是谁的字迹。
因为这几年,我陪他谈过无数桩生意,和他一起签过无数合同。
是的,没错。
该死的我的老板韩丁,再次出卖了我。
我该辞职吗?在线等,急!
我没有地方可去,也没有心思上班。我决定去勾搭柳依然,毕竟那个女人大学毕业之后就利用她网红的身份接接广告,做做代购,每天不用上班,日子过得挺舒适。
在这种需要有人陪聊,需要向人吐槽的工作日,找她再合适不过了。
来到她在市中心买的一套小房子门前,我正打算按门铃,结果伸出的食指才碰到门铃的按键,门就缓缓打开了。
然后,我就这样没有一点防备地看到了沙发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此时此刻,我好想点一首大家耳熟能详的歌曲,送给我的好闺密。
是的,没有错,就是那首——《巷子里的那狗男女》。
其实我找柳依然的时候,撞见这种尴尬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