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嗯。”
“……”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时今没说话,只是眼捷掀起又垂下,纤长的睫毛宛如轻轻扇动翅膀的蝶。
就在傅迟深以为时今又要睡着时,时今忽然开口:“你以后……有打算吗?”
这话问得很是委婉,傅迟深却立马听懂其中含义。
因为太过突然,alpha怔愣了片刻,随后才坚定地回答:
“你去哪,我就去哪。”
“不……”
“我不会再抛下你了,请你也不要抛下我。”
……
大雪过后,很快就是冬至了。
时今很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器官的衰竭让他感到疼痛,夜晚需要吃止痛药才能入眠。
或许医生说的对,能在睡梦中离开,已经是幸事。
傅迟深不记得自己已经第几次在电话里和付驰延吵架,他从来没发现年轻的自己是那样的倔、那样的无可救药。
“付驰延,下周就是冬至了!你他妈到底回不回……”
“成功了。”付驰延的声音难得地颤抖,“人体实验的两位患者都开始康复了。”
……
大雪的第八天,冬至的前五天,付驰延带着药剂和相关医师来到了医院。
此时床上的时今仅仅只有力气对他笑了笑,连话都说不出来。
付驰延头一次红了眼圈,却又很快掩了下去,他走到床边紧紧握住时今的手。
“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
时今被推入无菌室。
付驰延发明的药物并非一针就药到病除,而是连续七天的注射加上其他手段辅助治疗。
虽然已经有两名成功案例摆在前面,但七天时间太长,也有太多不确定性,两位alpha还是十分担心。
他们共同等待在无菌室外,然后……纷纷从对方手臂上发现了无数针口。
“时今的治疗还是得从伴侣alpha上下手,所以我当然得抽点东西做提取。”付驰延说。
“细胞提取的药物延缓了时今的病情,所以我也……”
不谋而合。
注射治疗整整进行了七天,但好在最后没出什么岔子,无菌室里的时今在沉睡,医生出来通知治疗很成功。
付驰延和傅迟深大大松了口气,尤其是傅迟深——那神情,宛若大难不死、宛若劫后余生,是不可置信,也是万幸如此。
“后续会不会还有什么变数?”傅迟深不敢放松精神。
“这个说不定,但应该不会,因为时先生在我们进行治疗的过程中就已经在恢复了。”医生说,“之前时先生一直在注射您的提取物,这个为我们的治疗起到了一定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