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有几分疲惫,好像跑了很久,休息一晚上缓解了一部分,但还是很累。
“既然没事,我想跟你聊两句。”傅宴礼走进来,水杯递给我,去拉开了窗帘,刺眼的光让我眼睛不适应地闭上。
室内开着暖气,傅晏礼只穿了一件白色宽松毛衣,黑色休闲裤,踩着一双毛绒拖鞋。
头发没有特意打理,自然垂下的样子看上去柔软了不少。
我说好,他拉了根板凳坐下来。
“你跟沈清是怎么认识的?”
纵使我想了很多的问题,但是我也没想到他会第一个就问我关于沈清的问题。
“我和他是在咖啡店认识的。”我回答他的问题,努力把自己的情感压下去,以免让他发现觉得羞耻。
我并不觉得傅晏礼不知道这件事,也大概明白他只是想从我嘴里听到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还有一些他不知道的细节。
可是他从来没想过我。
我慢慢地说着我和沈清认识的过程,不加以任何的美化和虚构,原原本本将我还记得的事情讲出来。
说到他的手机密码和猫的时候,傅晏礼的眉头微微蹙着,看起来不太高兴。
我停下来,他看我不再继续,抬眸看着我,示意我继续。
说到他走路送我回去的那天晚上,傅晏礼终于没有忍住,开口道:“李辞,沈清从小就是个善良的人,他对你或许更多的是同情。”
他试图用三言两语打消我对沈清的看法,也让我知道沈清不是喜欢我,而是可怜我。
然而他不知道,沈清对我是哪种感情于我而言不重要。
“傅先生,那您呢?”我问他的时候心里带着几分不甘心,还有几分一较高下的比拼。
尽管知道我会输的一无所有,但人往往不自量力。
我不想要傅晏礼以外的人可怜我,别人只会给我带来压力,但傅晏礼或许能分我一个怜悯的眼神。
在我看来,这就足够。
他不爱我,但他不能完全不看我。
傅宴礼直截了当地问:“我?李辞,你喜欢我对吗?”
这一刻,他是全世界最好的解剖医生,把我完全拆开来,让我毫无保留地面对他,发不出一点对峙。
我目视他,一眨不眨地,好像在看穿他皮囊下的灵魂。
我只会掉进他的世界,不会看穿他。
他坐在那里没有表情,我看见外面的雪下的好大,我的手放在被子上,轻轻捏着,垂下头去,不再看他,“如果我说是呢?”
我想知道他得知我喜欢他会是什么反应。
傅宴礼并没有什么反应,“有时候你的这几分天真极像沈清。”
“可是我不是他。”我小声地说。
傅晏礼轻笑出声,眉目间的戾气和不快已然散去,“你第一次反驳我,为什么?”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不管我怎么证明,在他看来我就是一个替身。
我抬起头,雪像是掉进了我的心脏,“傅先生,您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不追求他?”
傅宴礼眼神暗下来,微微睨目,“李辞,我认为你不是个胆大的人。”
我确实不是,我只是很在意傅宴礼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这样的。”我回应他。
傅晏礼站起来,走到门口,头也不回:“今天回川城,你收拾一下。”
回川城?
又是一个我不能理解的问题。
让我来新城的人是他,要我回川城的也是他,我是被他任由的玩偶娃娃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