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去买件衣服,可长久的节俭让我对花钱产生了恐惧。我害怕我没钱,买一件好点的冬衣最便宜也要几大百,如果想与傅宴礼的衣服匹配,我都不敢想,我要花多少钱。
以前我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因为傅宴礼对我来说是月亮,而我是黯淡的星星,靠近他就失去了所有的光芒,所以从未想过有一日我可以跟他一起去外面吃饭。
我垂头丧气地坐在凳子上,有一刻的出尔反尔,可是傅宴礼第一次请我吃饭我就拒绝,我也太扫他面子了吧。
有时候等待不只是焦急,混着甜蜜的期待才让人捉急。
傅宴礼到疗养院是下午五点半,我在路边等了他近半个小时,但是看见他的车时,我又视而不见,故意等着他喊我,也表示我才下来一会儿,并没有等他多久。
“李辞。”他果然喊我了,我如梦初醒,看着他的车,左右看了一下,没有来车,小跑到后座。
傅宴礼开车来的,我想坐副驾驶,但是怕他无情地把我撵走,所以主动去拉后车的门。
拉不开。
傅宴礼语气有了别样的调子,那是一种温和的调侃:“把我当司机呢?”
“没有。”我试图再次拉后车门,然后他看我也是笨的可以,终于不用提醒,而是直接对我说,坐前面。
原来他那句的话的意思是不让我坐后面。
我羞赫地拉开副驾驶车门,脸不争气地红了起来,简直是煮熟的虾子。
我尴尬地不敢看他,眼睛要么看向窗外,要么看看前方。
傅宴礼开车没有车载音乐,以至于我都不敢大声呼吸,总觉得尴尬,非常不自在地绞弄手指。
开了半个小时,车停在一家餐馆外面。
期间我们都没有说话,他开车很稳,刹车油门配合的很好。傅宴礼下车,我愣了一下,也急急忙忙跟着下车。
中式菜馆的装潢很高档,大家小声交谈,气氛融洽。
傅宴礼走进去就有服务生立即上前,眉眼间笑出了皱纹,引领我们走进一间包厢,并且说菜怕放久了影响口感,所以厨师正在做。
我坐下来,这里的环境十分好,灯光暖到微微发黄,包厢内还点着熏香,气味淡雅。
上菜的速度不算快不算慢,但每道菜的份量不多,如果按我的吃法,一个盘子几口就能给我炫完。
不过傅宴礼点的菜很多,尝菜的途中也会遇到不喜欢吃的,不过我不挑食。
我的不挑食主要体现在没有选择上,如果可以选择,我还是会选择我喜欢的东西。
这顿饭我吃了近一个小时,仓鼠进食般,塞得鼓鼓囊囊。
明明吃得不多,却是吃了很久。
傅宴礼没怎么动筷子,这会儿已经取了一张纸巾擦嘴,漫不经心,从头到足刻着教养。
我吃的很饱,还不小心打了个嗝,脸立马烧起来,去看傅宴礼,他的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真TM帅啊,这样的人,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配上他。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几乎是一瞬间想到沈清的脸。尽管我不想承认,接触的人里,只有沈清配得上傅宴礼。
一位高不可攀,一位风光霁月,哪怕两人都是男人,他们站在一起也十分登对。
“在想什么?”傅宴礼递给我一杯水,手指碰到他的指尖,我下意识地收回来,水杯落下去,洇湿了他大腿处的布料。
杯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发出的声音立马招来了守在外面的服务员。
见是杯子摔坏了,立马去拿扫帚和铲子。
我匆匆忙忙拿起几张纸给他擦,他一把按住我的手,站起来,“我去趟卫生间。”
说罢,他头也不回离开,搞得我在原地不知所措。
刚刚想事情太出神,居然犯了这种最低级的错误,简直不应该。
我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人为什么总是喜欢跟自己较劲。刚刚没想沈清,就不会没拿稳杯子,把水打倒。
傅宴礼出去了十分钟,我哪里也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