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跌了回去,他顺势把我拉入他的怀里。
他是个自律的人,不会赖床,更不会跟情人在床上你侬我侬。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当他靠过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挡住他的脸,淡淡地说道:“我饿了。”
昨天晚上没吃饭,又被拉着做了这种事,不饿是不可能的。只不过真要吃东西,又没什么胃口。
我只是在拒绝他的靠近。
傅宴礼坐起来,光着上半身走到衣柜前,随手挑了件居家服。
穿这件衣服,说明他今天可能不会出门。
也就是说,我今天一天都要面对他。
我躺在床上没有动,一是不想动,二是没精神动。
傅宴礼回头,睨了我一眼,随即走过来,把我抱起来,从容地往楼下走去。
我坐在餐桌前,目光随意扫了下。桌子上有油条蒸饺,两杯豆浆,两个水煮鸡蛋。
我拿起豆浆喝了一口,吃了几个蒸饺就放下了筷子。
没过一会儿,那位照顾我的保姆,端来一碗黑黢黢的药放在我面前。
这药我已经喝了一个月。保姆说这是为了调养我的身体,傅先生专门找老中医开的方子。
虽然我从小体质就不是很好,但是我不想承认自己需要调理。
傅宴礼是能决定我喝不喝药的人,所以我看着他,不是矫情,没有撒娇,只是平静地对他说道:“我没病,我不想喝药。”
傅宴礼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把药碗推到我的面前,语重心长说道:“你身体不好,得调理。”
兔子逼急了还要咬人呢。
我站起来,朝他大喊道:“傅宴礼,我身体为什么不好,你不是心知肚明吗?”
傅宴礼依旧从容,他转动大拇指上的玉石指环,不怒自威道:“李辞,喝了它。”
他很少叫我的名字,只有在命令我的时候,会微微皱着眉头,用一种不悦的口吻喊道。
那一刻我明白了,傅宴礼需要的是一个被磨灭自我意识的傀儡,不需要不听话的妻子。我留在他身边,是对他威胁最小的存在。
我想笑,身子忍不住颤动。
他害死我的兄长,逼我成为女人嫁给他,无非就是我最好拿捏。
与其这样窝囊地活着,还不如跟他鱼死网破。
我将他推过来的药碗打翻在地上,白色的瓷碗破裂,黑色的液体在灰色的地板上流淌。
碗碎成了无数块。
我捡起最大的一块握在手里,不顾锋利的刃口扎得我鲜血淋漓。
傅宴礼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面向他,不甘心地,压抑地说道:“我没病!”
傅宴礼眉目冷淡,不为所动,平静地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或许在他看来,我的所作所为都是没有任何利害的小动作,所以他并不放在心上。
我把玻璃碎片扔向傅宴礼。
他没躲。
碎片擦过傅宴礼的颈侧。
血痕显现,血珠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