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舟,”邹虹忙笑着解释,“你好不容易回来吃饭,你爸他就是高兴,才想趁着兴头和大家喝一杯,也才倒了半杯,应该……”
傅忠航打断她,沉下脸望着门口,“进门就没有好脸色,他存心找不痛快,和他解释那么多干什么!”
明明是父子,却一碰面,就火药味浓重。
邹虹左看看,右看看,为难地笑了笑,岔开话题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今天远芳和鸿德也在,难得人多,家里准备的都是好菜,锦舟快坐啊。”
说着,她伸手示意自己身边的位置。
按辈分,傅锦舟确实要坐在那里。
不过他没过去,随意往前走了两步,就近拉开椅子坐下。
这一坐,恰好就在沈冉旁边。
沈冉立即懂事又大方地拿过茶壶,替他面前的空杯子里添茶,一边神情自然地柔声和他说话。
“这是今年南城那边的新茶,锦舟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添茶说话的这一幕温情又养眼。
邹虹适时碰了下丈夫,笑着和他对视。
傅忠航也觉得沈冉和傅锦舟挨在一起十分登对。
他脸色略微缓和,也不再计较傅锦舟坐在哪里,直接转头吩咐佣人继续上菜。
当着人面,傅锦舟不至于无缘无故给沈冉难堪,同时也不会给她半点热情。
茶添好后,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一下头,没说话。
之后家宴开席,所有人都在配合邹虹活跃气氛,让傅忠航开怀。
只傅锦舟始终沉默寡言,像个局外人,非必要,眼皮都不怎么抬,更不怎么动筷,周身萦绕的全是疏离和冷淡。
除了和江梨相处,他在傅家,在外面,基本一直都是这样。
但现在他身边多了个殷勤柔弱、却被他忽视彻底的沈冉,对面又有心怀鬼胎,暗中挑拨的邹虹母女。
没多久,傅忠航就脸一沉,重重把杯底磕在桌子上。
到目前为止,他喝下去的酒早就不止最初那半杯,怒气外加一点醉意,让他整张脸略带红光,像是要发一场不小的脾气。
傅锦舟看他一眼,半举着茶杯,先一步开口,“我回来只为公司的事。”
言外之意,除了公事,其他的,不管是教训他,还是重提婚事,都不用多说。
还没张嘴,话就被堵回来,傅忠航的脸色更加难看,“你多大了?不成家怎么安定?我在你这个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傅锦舟眼神就是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