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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2页)

“够了!”丹雅一点都不知道她的这声喝斥有多像迪凡的。但瓦西里显然有注意到,他扬了扬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有必要继续这局闹剧,但是你我都知道你不要我跟你们走。既是如此,你为何要拦阻我的离开?”

“公是公私是私,公主。你会学会这一点的。”

“我不会!”

瓦西里耸耸肩,并示意沙夏和他一起出去。但他在走到门边时,却又回过头来抛下一句:“迪凡的情妇很喜欢到处宣扬迪凡每一次生气,总不分青红皂白的拿她出气。听她的口气,他似乎每一次都把她整个半死不活。祝你好运呀。”

“罗蕾莱”号是密西西比河较大的河轮之一。它有双层,有一个宽敞的餐厅,一间赌博室,一间图书室,以及设备完善的头等舱房。丹雅即置身其中一间。而它虽然不是很大,但已比住了大半辈子的那间卧室整整大了一倍多,也豪华许多。

床罩是印花棉布,床边的小桌子则是蕾丝的。桌上有盏已经点上的花玻璃灯;由于室内没有窗子,无法让阳光穿射进来。地板铺了块厚厚的东方地毯,一边的墙角放了一个白色画花彩金叶的洗脸架,架上放了一个相当高级的瓷盆,还挂了数条绘有“罗蕾莱”号缩写的毛巾。在同一面的墙壁,有一嵌入式的木架,显然是让客人放东西用的。此外,在另一侧的墙边放了两口相叠的箱子。也是让客人放东西用的?抑或是他们之中的人的行李?

在桌边放有一张雕工相当精巧的扶手椅。很适合让客人坐在那儿看看书、写写信。她已经有很久没有再有过看书的时间了。现在她看的东西不是帐册就是帐单。

门是实木的门,而且是自外面锁上。她想过敲它、踢它、捶它,但那有可能只会把恶魔眼更早引来,她不得不作罢,不得不停止踱步,在扶手椅坐了下来,强迫自己定下心来。

她还是想不透他们为何选中她。除非……除非妓院的老板雇他们要他们要他们找一名会跳艳舞的女人。如此便可以解释为何她当面挑破他们的谎言,甚至增加他们的困难度,他们却依然不改其志。

但花了这么大的工夫,只为了要一名女孩子?不大可能,不是吗?或者,在这艘船上的其他的舱房,另有一些姿色比较好,但头脑不怎么好,被他们骗了来的女孩子。

等船靠岸之时,答案自然会水落石出,不是吗?但她不能等到那个时候才展开逃脱的行动。离家愈远,她将会愈难安抵家门。

整得半死不活?老天,为什么她会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而后,她项背的汗毛竖了起来。

“不要现在,沙夏!”门在开启并轻轻关上之间响起这么一句话。、

她真希望门是以大力甩上的方式关上,那至少可以消耗去一些怒气。它的没有,不啻是种预警。丹雅强迫自己抬起眼睛。

他的脸是铁青的,眼睛燃着火焰,下巴紧绷,疤痕泛白,拳头紧握,全身像含着爆发力一般。靴子、领巾、外套全已脱下。肩上挂了条毛巾。他的脸和头发明显地已用毛巾擦过,但身体没有。他的衣服在滴着水,湿贴的衬衫和长裤,把他的每一寸紧绷的肌肉都显露了出来。

丹雅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又移向那双拳头。整得半死不活!

恐慌攫住了她。她跳了起来,转到椅子的后面。但她的动作刺激了他,使得他的自制力崩断。

丹雅甚至来不及尖叫,人已被他整个举起。下一秒,她摔在软软的床上。她尚来不及松口气——她原以为他是往墙壁掷——他已像一块巨大的大石板重重压住她。而那使得她的胸腔内的空气更加稀薄。紧接着他攫住她的嘴。

那不是惩罚的吻,但丹雅惊骇得分不出,也不明白他怎么吻起她。他不是要把她打得半死不活吗?

好片刻她终于意会过来。瓦西里不是说那是迪凡的情妇说的吗?还强调迪凡的那个情妇喜欢到处宣扬吗?丹雅的身体松驰了下来。而如果不是迪凡仍狂野的封着她的嘴,她的笑声会充满整个室内。哦,他不是要用拳头整她,而是要用他的身体。

他的吻一点都不轻柔。他的动作也没有半丝怜惜。他是非常认真的要做这件事——要用他的身体蹂躏她!

丹雅开始挣扎。她推、她捶、她扭动,但那些捶打像打在石头上一样,连拉扯他的头发、咬他,他都像毫无感觉似的。

“罗蕾莱”号的大轮推动了船体,使它离开了码头。似乎是船身的震动震醒了他,因为他突然停了下来。突然之间,丹雅的嘴得到自由了,她可以尖叫了,可以咒骂了。可是她一个声音也没有发出,因为他的身体仍重重压着,而他那双眼睛亦瞪着她。他的表情是那么的紧绷,使她连呼吸都不敢呼吸,惟恐气若呼大了,会促使他好不容易才又拉回到边缘的自制力再次裂断。

不过,他在奋力控制的是什么?是想要占有她的欲望,还是想要把她打提半死的欲望?丹雅屏息的望着他,看着他微微偏过头看他的手。他的那只手揪着她的头发。然后是另一手,那一手紧扣着她一手的手腕。立即的,他像是突然发现自己抓得是块烧热的烙铁一般的放开她的手。另一手也松开她的头发,改撑在床铺上。

“离开!趁我还能……”

她不需要他再多催促。但由于他的身体仍半压着她,而且没做任何移开的动作,丹雅只得靠自己用扭的扭离他的身下。一获得自由,她往床的另一边滚离他,可是她的动作仍然略慢了些。

“不!”她听见他咆吼,他的手同时抓住她的裙子。“你至少得得到你应得的。”

完了,她想,他不想强暴她,但他要把她打得半死了,好吧,打就打吧,但他别想她会向他求饶。她向杜比求饶时,杜比从没有饶过她。但她也不会乖乖挨打。

丹雅全力的反抗,挣扎,但她的反抗和挣扎皆归徒然。当她的手在腰间扑空,她才记起她已被子缴械。不过她的靴子里还有一把。虽然它小得像把玩具刀,但仍是刀,仍可以用来自卫。只不过她要拿刀时,第一次他将她翻转身,第二次她又试图拿时,她看见他的手抬了起来,她连忙伸手去挡他就要落下来的拳头。他抓住她的手臂,人移到床边,把她搁在他的大腿上,然后——

丹雅张大眼睛。老天,他不会是真的要打她的屁股吧?她担心了老半天,而他只是要打她的屁股而已?

他的手热呼呼的、麻麻的。他真不敢想像她的感觉又会是如何。

她连一声哭叫都没有。他真希望她有;他最受不了女人哭。如果她有哭叫出来,他一定老早就止手了……

他费力地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将她翻转过来,不让自己拥住她、安慰她。毕竟错在她,而他早就警告过她。她愈早领悟她有‘责任’回卡尼底亚,愈早领悟她必须服从她的命运对她只有好处。

可是他有必要用这么高压、这么激烈的方法吗?瞧瞧她白嫩嫩、柔细细的臀部!现在已红得像熟肉了!你为什么总是让你的怒气凌驾了你的理智?为什么老是做出这种事后会懊悔,却又不能让人知道你后悔得要死,否则只会前功尽弃……哈,妈的,不管了!

迪凡将她翻转过来,小心地纳入怀中,把她的头安置在他的颈窝。

她还是没有哭出声。但她也没有拒绝他。她静静地偎在他的怀中,头垂得好低好低,两手软软放在好的大腿上。

迪凡暗叹。这个女孩子不但弄乱了他的生活,也弄了他的心智。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她便激起他重重的情感,而每一次都是同样的公式:欲望、歉疚、愤怒、挫折,现在还加上迷惑、后悔和简直要把他撕裂的疼惜。

他从未故意打过女人,到底是什么使他破了例?哦,他是很想像待个公主般的对待她,但她根本不让他办到。他敢打赌她的本来面目一定跟她母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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