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突然想到了提督,点了点头。
“嗯,不放鞭不贴对联也有理,行了,我去接着蹭猪头去,我就说烧的火大了,你小崽子非不信。”
宁杰嘟嘟囔囔的说道:“这玩意儿还怪我了,我就说火旺了你还非添柴火。”
“滚犊子,就你话多。”
老张拿了个小板凳,坐在大铝盆前面吭哧吭哧的搓着猪头还有猪蹄子。
“哥。”
吴亚抬起头,眼睛红了,旁边的几个小子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哥啥哥,吃饭,还有你们几个,咋滴,你嫂子做饭太淡了啊?自己加点儿盐呗?”
几个人擦着眼泪,大口大口的吃着饭。
提督死了,他们没有家了,就算是没家,过年也不能放鞭炮贴对子。
本来他们都说好了,过年那天回提督的老房子过,没想到今年宁杰竟然直接决定不放鞭贴对子,这个做法,瞬间让一群大小伙子绷不住了。
“别在这给我哭哭啼啼的嗷,吃饱了赶紧滚去干活去。一群贱皮子,就不能对你们太好。”
吴亚抹了把眼泪,张着嘴嘴里还有馒头和酸菜,嘿嘿直笑。
“还笑,没出息。”
宁杰点上根烟,拖了个板凳子拿着一个鞋刷子,一老一少撅着腚在那刷着猪头猪蹄子。
忙活到下午两点多,宁杰才把猪头劈开,和猪蹄子一块儿下了锅。他还买了不少的肉,准备做点儿扣肉,东北的年夜饭可少不了这玩意儿。
烀猪头可是个功夫活,宁杰打着哈欠就上了楼,留下老张捶着腰骂骂咧咧的在那骂个不停。
林月知心里那个乐啊,每年过年都是她和她妈俩人,真没意思。
一想起来给自己的妈接过来,林月知脸就红的要命,老张头叼着烟卷眯着眼睛,嘴角上扬,哼着小曲儿。
这一对儿小人儿啊,真好啊。
一觉搂到晚上六点多,宁杰抻了个懒腰,摸摸索索的找到灯绳,轻轻一扯,咔吧一声灯就亮了。
眯了一会儿眼睛,宁杰在被窝里穿上衣服,然后打着哈欠下了地。
他在四楼,都能听到楼下一帮子人哈哈在那笑,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周胖子闻着味儿来了。
拎着一条烟下了楼,老远就听到周胖子在那扯着嗓子嗷嗷喊。
“哎我操,闷一块,我就不信了你运气能这么好。”
和尚的声音也传了出来:“有本事你就一直闷,一会儿裤衩子你都得输没了!”
小东在旁边起哄:“胖子哥,就闷,不怕他!”
宁杰扒开人群,只见几个人把食堂的桌子拼了起来,放着花生瓜子还有茶叶水儿,在那炸金花。
宁杰凑上去一瞅,好家伙,和尚手里攥着三个K,老周那边还闷牌,老周基本没有赢的可能。
可周胖子明显上了头,你两块我四块的,一会儿就封了顶。
玩儿归玩儿,他们这些人也不想伤和气,十块钱就封顶了。
“开!”
和尚站起来把手里的三个K一摔,周胖子的脸瞬间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