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子酸臭伴随着本来就有的腥风,让谢源诚不禁眉头紧锁,心中生出几分烦躁。
就在这个当口,两道细如蚊蚋般的声音传入了谢源诚的耳中。
“大哥,这三个货面生的很,举止间透着股子外乡人的气息,怕是不常走这条水路。”
“是了,哥也察觉到了,你看那打头的东家,虽说扮相也是小褂布鞋,可那头顶心和脚板底,可都瞄着金呢。”
“那要不?。。。咱。。。?”
谢源诚六识本就异于常人,此际修为大涨,这声音虽然低微,可在他耳中,不说是黄钟大吕,也是清晰异常。
循声望去,视线穿越人群稀疏的缝隙,定格于对面两个面相凶悍之徒身上。
其中一人腮帮尖削,宛如狡黠之鼠,眼神中闪烁着不轨之光;另一人则满脸络腮胡,围成一个圈,显得更为粗犷不羁。
两人正密语交谈,手势与言语交织,透露出一种显而易见的阴谋气息。
只见那尖腮汉子,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突然之间,他手掌猛然一挥,指尖虚划,做出一记凌厉的手刀斩向下方,动作之中,杀意毕露。
谢源诚瞧的清楚,那不正是意欲杀人?
圈脸胡倒是不像老鼠腮那么莽撞,只是朝着赵黑子的方向努了努嘴。
老鼠腮顺着圈脸胡的方向一看,正好铁塔般的赵黑子伸了伸懒腰,当下把个老鼠腮惊的愣了神。
我可去尼玛的,难不成这是熊瞎子成精么?
这两个蟊贼跟那儿比比划划,自以为天衣无缝,哪曾想一举一动都落在谢源诚眼里。
谢源诚还没动作,就看见南宫无为也跟他哂笑一声。
那孤闷儿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我擦了,正难活的紧呢,来了这么两个夯货想打他们三儿的主意。这要是不趁机耍耍,岂不白瞎了对面那哥俩儿的好意?
跑船的碰上杀人的,不做过一场还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
两人看似随意的往木箱那儿又凑了凑,好像里面有什么要紧物事一样。
这举动让两个蟊贼看在眼里,更是坚定了他们杀人越货的决心。
当下圈脸胡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囊,一脸贱笑的递给了老鼠腮,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两个乃是吃滚刀肉的一样。
谢源诚也是故意要发个贱,屈指一弹,一丝细不可查的业火,就从指尖飞出。
不动声色的直接缠上了那个布囊。
老鼠腮看样子还是个精细的角色,不动声色的接过布囊,却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直接把那布囊往裤子里塞去。
看样子,是准备找个空子,先使这药把赵黑子给麻翻了,再对南宫无为两个下手。
正当两个高端蠢材暗自得意时,一股子火光、伴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焦臭味,就从老鼠腮的裤裆里传出来。
船上商客多了,向来也没见过当众“烧鸟”的好汉,一时间都架着膀子跟那儿看热闹,哪有一个上去搭把手的?
谢源诚看见没人帮那老鼠腮,三下两下冲上前去,一脚照着老鼠腮当胸就踹了出去。
随后大脚照着老鼠腮那三寸丁谷树皮处猛的踏下,一边踩踏,一边还喊人帮忙,“快来人呐!帮忙救火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