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曳勾起唇,奚言怎么都觉得他邪魅过了头。
谌曳处理好许泽南的伤口,就先退出了许泽南的房间,这个时候,房间里就只有许泽南和奚言两个人了。
见奚言两只眼睛红红的,她皮肤白,哭过的眼睛红得就很明显,许泽南拍了拍床边,声音温吞:“过来。”
奚言乖乖走过来,在他床边坐下。
“刚刚医生说的话,都听到了?”许泽南问。
奚言点头,脸颊瞬间就红透了。
她忽略掉那些不客气的警告,以及那些奇奇怪怪的叮嘱,只说:“他让你要多休息。”
“嗯。”许泽南则是重新把她揽到怀里,他护着她一块儿躺下去:“那我们就谨遵医嘱。”
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暧昧极了。
到底是谨遵医嘱的那一句啊??
不是体位那一句吧?
像是故意在等她在脑中胡思乱想,许泽南顿了顿,才说:“休息吧。”
谨遵医嘱休息吧。
奚言又好气又好笑,但还是配合着陪他躺了下来:“……好。”
两个人躺下来以后,许泽南先闭上了眼睛。
奚言睡不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闭上眼睛后的睡颜,纤细的手指沿着他的五官轮廓,细细描摹着。
知道许泽南没睡着,奚言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了:“是枪伤吗?”
许泽南不愿她担心,便宽她心道:“医生就是会把问题放大,别往心里去。”
“许泽南,我问你是枪伤吗?”
见她要生气,许泽南也没办法再避重就轻。
被关了灯的房子里,寂静无声的房子里,奚言听到他“嗯”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着自己的遭遇:“是枪伤,两颗子弹擦过心脏,我差点死了。”
过了好一会儿,许泽南都没有听到奚言的回应。
她没有炸毛,但她也没有说话。
许泽南反应过来以后,抬了手去摸她的脸,果然,摸到一手无声无息的水渍。
若是没有摸到这一手水痕,倒是要真的以为她此刻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用掌心和指腹给她抹眼泪:“哭什么?”
“我哭是因为,没在那样的时候守在你身边。”
“谁说没守着了?”许泽南摸出另一部手机给她看:“你不是通过这种方式唤起了我的求生意识么?”
“哪种方式?”
奚言一抬眼,看到了她给许泽南发的那些短信。
可恶的是,许泽南这个人,他还要念给她听:“你说,我再不回来,你要去嫁人了。”